薄煜城绯色的唇瓣轻勾。
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眸望着女孩,眸底缱绻着几许宠溺与情深,男人的眸光所到之处皆是她,不曾移开过自己的视线。
导演打量着薄煜城俊美无俦的侧颜。
他在娱乐圈里混得久了,许多事情一眼就能看出来,瞬间就察觉到其中有猫腻!
“咳……”导演握了个空拳抵在嘴边,他压低声音假咳了声清着嗓提醒了一句。
他之前还疑惑不解,不明白薄氏财阀为何会在节目都官宣之后突然追加投资,而且薄爷还提出要求打算亲自参与节目录制。
现在他好像懂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薄煜城这才慢条斯理地将眸光收回,但眸光不经意掠过女孩时仍旧含着笑意。
“那个,我介绍下神秘嘉宾。”导演抬手摸着鼻子,颇有些尴尬地打破此时的氛围。
闻言,时倾澜合上手里的剧本,抬手将披落于身前的青丝敛到尔后,抬起眼眸,紧接着就对上了一双幽然而又深邃的墨瞳!
看到这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女孩美眸微睁,红唇微张,眼眸里似乎氤氲着些许懵然,诧异于薄煜城竟会出现在这里。
导演介绍道,“这位是薄氏财阀的薄爷,想必各位对他的身份应该不会陌生。”
闻言,简疏桐蓦地侧眸望向男人。
她认出这是清澜水榭中那个令她心动的男人,但她出国进修数年,家世背景也就那样,自然不会了解到华夏帝都豪门,因此之前并未察觉他的身份,没想到竟这么尊贵……
“薄爷好。”简疏桐逐渐从震惊中回神。
她粉唇轻扬起些许弧度,露出一抹端庄优雅地笑意,“之前不知道薄爷身份多有得罪,像薄爷这样的角色应当不会计较吧?”
简疏桐刻意提及了当初清澜水榭的事,但说得很隐晦,只有当事人才能听得懂。
导演对此更是诧异,“你们……认识?”
他听着简疏桐这番意指的话,似是两人早就相识,而且好像还发生过什么故事。
但薄煜城却冷然启唇,“不认识。”
男人冷硬的面颊轮廓格外清晰,他眸色孤冷漠然,毫不犹豫地掐断对方的全部心思。
音落,他还侧眸淡淡瞥了眼青鸾椅上的女孩,只见她单手轻托着脸蛋,大袖衫随着姿势滑落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
她红唇轻弯,望着男人时浅笑吟吟,含笑的美眸里似乎有几分看戏的意味,“看来是简小姐自作多情了啊。”
简疏桐没想到会被否认得如此干脆。
她以为男人都是一样的,毕竟时倾澜此刻未在现场,而她简疏桐又极有女人味,却没想到试图攀扯薄煜城仍旧以失败告终。
“大概是你们误会了。”简疏桐轻抿唇瓣,有些无奈地轻笑,“我只是与薄爷有过一面之缘,想要借此机会对曾经的表达歉意而已。”
时倾澜眼角微挑,“这样啊……”
女孩的尾音被刻意拖得绵长,娇软的声线里缱绻着些许意味深长,她低眸浅笑着。
简疏桐从她的态度里读到了些许敌意,但她不解敌意的来源,轻轻蹙了下眉梢。
“薄爷,您先挑个位置坐,录制很快就开始。”导演毕恭毕敬地恭维着他道。
薄煜城沉着嗓音应了声,眸光淡瞥。
古色古香的舞台上有五把青鸾牡丹椅,时倾澜端坐于最左,时卿安坐在女孩身边,阳光灿烂的笑容自始至终没有消解。
“倾月,你喝茶吗?”他咧着嘴笑出一排皓齿,拎起青花瓷壶倒了杯茶给她。
时倾澜娇软的身段稍稍一斜,刻意往旁边躲着跟他保持距离,“不用了谢谢。”
说话间,女孩轻撩眼皮偷瞄着薄煜城。
只见男人果然注意到这边,狭长的眼眸骤然眯起,黑如点漆的墨瞳里透着凛冽的光!
他箭步流星地向时卿安走了过去,西装革履包裹着颀长的身躯,加之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整个人周身气息都陡然铺天盖地而来。
“那要吃糖……”吗。
时卿安的话音尚未彻底落下,他便觉得身前似有道黑影压下,沉重地将他包围起来。
下意识地抬眸一望,他便对上了薄煜城那双幽深而又冷凛的眼眸,寒冰般的气息几乎在那个瞬间直接传递到了他的心里。
时卿安感觉背后有些阴恻恻的,“这不是某大猪蹄子么,你盯着我瞅啥瞅?”
不知道要对小舅子放尊重一点吗真是的!
薄煜城唇角翘起,勾起的那抹笑意似有些阴冷,“麻烦时影帝往旁边让个座。”
时卿安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他向左侧眸,望了眼位置紧挨着自己的倾月,又向右侧眸瞅着那空着的无数椅子。
时卿安唇瓣轻撇,手臂一挥,“那边椅子挺多你随便挑,别打扰我给小澜儿找嫂子。”
时倾澜:“……”
二憨此话一出,就连她都觉得背脊有些发凉,薄煜城的墨瞳果然蓦地更加阴沉,眸光紧锁在男人身上仿佛能戳穿一个洞!
时倾澜察觉到两个男人间的电光火石。
她夹在中间颇为尴尬,佯装毫不知情地红唇轻启,“啊,我突然觉得最右边的位置也挺好,我还是换到那边去坐吧。”
时倾澜说着便翩然起身,玉指拎起那绣着凤凰纹样的裙摆,莲步轻移向右边移去。
只是她刚云淡风轻地坐下身来,便见薄煜城迈开颀长的双腿紧跟着过来,直接紧绷着俊脸坐在她身边,颇有几分抢座的架势。
“倾月小姐不介意吧?”男人微微侧眸。
时倾澜美眸轻眨,她抬起手腕轻轻扶了下晃动的步摇,“不……不介意。”
时卿安没想到女神竟然会被这样截胡!
他怒发冲冠地走到薄煜城面前,压低声音呵责道,“薄煜城你什么意思?你已经有小澜儿了,现在跟我抢倾月是想脚踏两条船?你信不信我回去在小澜儿面前拆穿你!”
时倾澜:“……”
然而薄煜城却是冷笑,他慵懒地掀了掀眼皮,“你尽管告,澜澜若是理你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