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妍还是遵从本心,选择穿韶京最近流行的偏华丽的衣裙参加宴会。不为别的,就为了在气势上能压住那些人。
在这里,她是郡主,她是品阶最高的女眷,她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行事,她想要怎么穿就怎么穿。
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后,王易宁的妻子江氏和张夫人心里都有了底,在宴会那天也都打算穿着韶京比较流行的衣裙去参加。
因为周文斌着急离开,所以宴会就安排在了两日后。
到了那一天,王慕妍身穿一袭大红色收腰长裙,外披银灰色狐狸毛短披肩,头发高高挽起,上坠着镶嵌鸽子蛋大小红宝石的赤金凤钗,旁边点缀了一些珍珠小发簪,就连胸前也佩戴了一个衔玉的金项圈。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这身穿戴显得五官更加精致,人也更加的有气势。
“娘,咱们走吧。”见到杨氏,王慕妍熟络地挽着她的胳膊有说有笑朝二门走去。
“你今天这身可真够庄重的了。”杨氏笑着说,“平时可真不太见你穿。”
“平时在家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王慕妍笑着解释,“今天初次见云山郡那些官员家眷,怎么也要在气势上威慑她们一番才行。”说实话,她并没有打算和这里官员家眷交往过密,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影响纪允连做一些决断。
她从来没有轻瞧夫人外交,但这些人中不敢保证谁是因为想要攀附而故意装亲近。除非是有极好的,又对脾气的,否则就秉着君子之交淡如水来行事就好。
王慕妍又侧头打量了一番杨氏,见她今日穿着也极为隆重,笑言道:“娘今天这身打扮也极好。”
“娘也是不想被人轻瞧了去。”她一个和离之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她今天这样穿戴也是让那些人知道,她虽然和离了,但她还是皇上御封的宜人。
“行。咱们娘俩今天不为结交那些人,只需和大家认识认识就好。”
杨氏笑着说:“娘也是这样想的。”
婆媳两个打着这样的主意,比她们早到岳家的一群人也正在议论着她们。
“你们应该知道这位明霞郡主虽然家世好,但却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当年传言她可是活不过及笄。”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云山郡,周夫人也不怕得罪王慕妍。另外,她还在为王慕妍买了他们家变卖的那些产业一事而耿耿于怀。
“这个我倒是也听说过。”刘文洲的夫人跟着附和,“可是人家不但活过了及笄,还成了亲。”
“可也没有人能保证她就能活得长久。”周夫人撇了撇嘴,“你们可不要忘了,就在前几天她还因为山贼一事晕厥了好多天没有醒。”
“谁说不是呢。”刘夫人道,“看来这纪大人娶明霞郡主就是心思不纯。”刘文洲造的谣,她可是深信不疑。这次这般说也是为了证明刘文洲之前所言非虚。
“纪大人他娘和离一事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吧?”此时的周夫人化作了万事通,“还真想不明白。好好的侯夫人不当,为什么要和离?不会是行为有什么不端之处被永泰侯休了的吧?”
刘夫人却正色道:“当年永泰侯宠妾灭妻的事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万事通二号上线,“所以我觉得还是永泰侯的原因。”
“你是说和离的事跟永泰侯和她宠爱的那个小妾有关?”周夫人一脸好奇地问。
“那肯定是啊!”刘夫人解释,“不然纪大人在不当世子后,永泰侯为何上书要将他的庶长子记在发妻名下,还为其请封世子?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皇上并没有答应。好像皇上还斥责永泰侯为人凉薄。”又道,“我家老爷说,肯定是因为纪大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听信了才会如此。”
这件事实则跟纪允连还真有点干系,因为他暗中找人给御史台爆了点料,说纪允年并非早产,而是在为先太后守孝期间小庄氏怀上的。为此,纪周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永泰侯爵位还不可知?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再提让纪允年当世子袭爵一事。这也是当初纪允连能那么干脆让出世子之位的原因。
至于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有何关系?只要御史们相信,只要皇上怀疑就好。
见这二人一直在聊纪允连的家事,估摸时间也差不多了,岳夫人才出言制止。“这个是纪大人家事,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只是没有想到她话音刚落,王慕妍已经挽着杨氏的胳膊站在岳家今日招呼客人的花厅门口。
忘记朝王慕妍见礼,岳夫人吃惊地问:“郡主是什么时候来的?”虽然没有正式介绍过,但从王慕妍的穿戴,还有她那张陌生却精致的容颜不难让人猜出她是谁。
王慕妍朝众人扫视了一圈后,笑了笑,“不巧,好像是来早了那么一点点,恰巧听到了些让人不愉快的话。”随后拉了拉杨氏,“娘,咱们还要留下吗?”
没有等杨氏回答,岳夫人连忙起身阻止,“郡主和杨宜人怎么能才来就走呢?”然后领着一众赶忙朝王慕妍见礼,“是我等怠慢了,拜见郡主!”她虽然品级比王慕妍低,但自持年长,又是知府夫人,便用了个“我”来自称。
王慕妍对这些个自称向来没有太多想法,因为岳慧峰是纪允连的上峰,即使她想要掉头就走,这个时候为了纪允连也不能任性。但该找场子还要找的。
于是道:“今天我和婆母来还想跟大家解释清楚,”顿了顿在引起所有人重视后才继续道,“我婆母这人贤良淑德、温柔端庄且大气、既不善妒,又孝敬公婆、之前还给永泰侯生了唯一的嫡子,至于和离一事也是我婆母主动提及。所以本郡主不想再从任何人嘴里听到有辱我婆母言行的词汇,不然可就是藐视皇上!”
随后朝着周夫人冷冷道,“要是我婆母真的德行有亏,皇上岂会封我婆母为宜人?”又道,“诰命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在座的要是言行有亏,皇上随时都可以夺了谁的诰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