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仓促,为了尽快收拾完,几家都舍弃了很多东西。等忙忙活活收拾的差不多,也就到了要离开韶京的日子。在离开的前一天,吴夫人领着吴明凤前来给王慕妍送行。
原本因为吴闲云的缘故,王慕妍不太想见她们。可是考虑到这母女二人不错,吴夫人娘家又在云山郡,之前又答应替吴夫人送信给娘家人,于是亲自见了她二人。
“说起来,民妇真的是惭愧。”一见王慕妍,吴夫人脸羞的通红。说是来送行,可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最后只能是表表心意拿了吴明凤绣的两个绣件。
“吴夫人和吴小姐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什么样的好礼物没见过,只在乎对方的心意罢了。
王慕妍一直嘴角噙着笑,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但吴夫人却感觉出了疏离。不过就凭吴闲云做的那些事,明霞郡主能见她们母女已经着实感激不尽。
“郡主不瞒您说。”怕王慕妍没有多少的耐心,吴夫人决定实话实说。“我们母女二人这次不光是来给您送行,还想恳求郡主能带我们母女二人一起去西北。”
王慕妍一挑眉,“这又是为何?”这几天实在是太忙,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吴家那面的消息。
“郡主有所不知。”吴夫人才说了这么一句,眼圈就微微泛红了起来,“那个畜~生竟然连女儿都想要卖了。”那个畜~生是谁不言而喻。
“怎么可能?”王慕妍是真有些吃惊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吴闲云能做出这样的事。只听说穷人家卖儿卖女的,他好歹以前也是金吾卫统领,就是为了脸面也不应该做如此荒唐之事。
随后便听吴夫人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原因无他,还是因为吴闲云赌输了的缘故。他以为自己转了运,就连太子爷都能搭上边,于是就想着到赌场捞捞本。结果本没捞回来不说,又欠下了一大笔债。
没有办法,为了还债他只好硬着头皮回家找吴夫人要房契。吴夫人一听勃然大怒,说什么也不给。夫妻二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吴闲云便扬言要休妻。在他看来,只要休掉吴夫人,房契自然而然会归他。
有一个被休掉的娘,吴明凤将来更难嫁到什么好人家。吴夫人无奈,只好将房契交给了吴闲云。但事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替吴闲云还赌债,吴闲云连嘴都没有张,极其不耐应了声“嗯”。
这下好了,连宅子都没了。吴夫人无奈,只好遣散最后几个仆人,收拾细软,带着吴明凤姐弟和那个通房搬到一处位置偏远小宅子,那还是吴夫人的嫁妆,原本打算留给吴明凤。
吴闲云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谁能想到才过了两天,赌坊的人就围住了那处才简单收拾的小宅子,说是要拿吴明凤去还债。
要不是吴明凤以死相逼,逼退了那些人,眼下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情况?
吴夫人讲到这里,早已经泣不成声。“可怜我家明凤这么小的年纪就遇到这样的事儿。”
“娘。”吴明凤在一旁也是哭的稀里哗啦。
但在简单擦拭眼角后,吴明凤走到大厅中央,“噗通”一声跪在了王慕妍的面前。“还请郡主救救民女,这次去西北能带上我们母女二人。”至于说拿什么来回报?她眼下什么都没有,唯有将来记得王慕妍的恩,将来再尽自己所能回报一二。
“你快起来。带上你们母女不是不可。”听王慕妍如此说,吴夫人母女皆抬头看向她,等着她提条件。然而王慕妍却道:“我这面肯定没什么问题,但吴闲云会答应吗?”又解释道,“你们两个一个是他的妻,一个是他的女儿,万一他不放你们走怎么办?”她要是强行帮忙,吴闲云反咬一口他们拐带人口又怎么办?那丫的现在就像一条疯狗,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这……”吴夫人有一瞬的迟疑,随后抱着侥幸心理道:“就只有这一天了,应该没问题。”
“那除了你们母女,还带不带其他的人?”王慕妍的意思是想问带不带那个通房及通房生的儿子。
“我打算把那处宅子留给明凡母子。”意思是不带他们走。毕竟吴明凡是吴闲云唯一的儿子,她要是将人带走,吴闲云肯定不会答应。
“那好,”王慕妍道,“明天辰时前,你和明凤带好东西来我这里,咱们一起去西北?”
“多谢郡主!”说完,吴夫人带着吴明凤一起给王慕妍深鞠一躬。知道王慕妍还有很多事要做,便与之此行,带着吴明凤回去准备东西。
等晚间王慕妍和纪允连说起此事,纪允连问:“你觉得她们母女二人这么一走了之,吴闲云能就此罢休吗?”尤其是他还准备拿吴明凤去抵债。
“不能。”王慕妍笑了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但是我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过了,吴夫人还不以为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好了,不用去管别人的事儿,明天还要赶路,咱们也早些歇息吧。”纪允连说完,在王慕妍的惊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他想法很是美好,奈何总有人不识趣。
“大人,郡主,吴家那面出事了。”锦绣在外面焦急地回禀。往日里只要夫妻二人在屋子里,她们几个大小丫鬟都会识趣儿地退到屋外守着。这次也不是她故意不识趣3儿,而是没有想到纪允连没有叫人准备热水就要行那种事儿。
“你先把我放下来。”王慕妍轻轻拍打了一下纪允连的胳膊,随后朝锦绣问道,“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吴夫人母女二人离开后,为了她们母女的安全,王慕妍特意派了人前去盯着。
“说是那家赌坊的人又去要人了,这次还绑着姓吴的。说要是吴夫人不交出吴小姐,便卸掉姓吴的一条胳膊,过后还是会带吴小姐走。”
“那家赌坊背后的人是谁?”在韶京,别说是开赌坊,就是开间普通的铺子,背后都不可能没有人。
纪允连冷笑,缓缓吐出两个字,“太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