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林司南的身上，现在她好不容易准备走出那个人的阴影拥抱他，他是不会允许她打退堂鼓的。
他们日夜相对，眠眠一定会坚定爱他的那颗心的。
他对自己有信心。
“眠眠，但我不后悔。”不后悔这么做，更不后悔爱她。
“……封北霆，我也没后悔。”
答应他的事，她一定不会后悔。
可问题是封北霆，我从来没有答应要和你在一起，更加没有笑着扑进你怀里。
只是这话姜亦眠没敢说出口。
她是故意误导他的。
她想，他囚禁了她，她欺骗了他，他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听她说没后悔，封北霆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心满意足的那种。
“那这样……”他试着做出让步，“你今天先在家休息，过两天再去工作，好不好？”
“明天？”
“你昨晚没有休息好，黑眼圈很重，先利用今天好好休息。”言外之意就是，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封北霆说话的方式渐渐从疑问句变成了祈使句，这是一个信号，让姜亦眠明白她该见好就收。
于是她喝光牛奶，乖乖点头。
饭后，姜亦眠伸手管封北霆要钥匙，“我回隔壁去拿身衣服。”
穿着身上这套睡衣，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提醒她不需要走出这间屋子的事实。
她要换上外衣！
封北霆没给，倒不是怕她跑了，“衣橱里不是那么多，不喜欢吗？”
“……不是。”她一时没想起来。
“眠眠，其实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完全可以不穿的。”
“……”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
渐渐摸透了和封北霆相处的套路，姜亦眠发现除了事关“她要走”的这个话题，其他方面他表现的还挺像个正常人的。
因此在听到他说出这么骚气的话时，她心想自己哪能惯他这毛病，得怼！必须得怼！
嘴里上了膛，嘴炮王者就上线了。
径自走进了衣帽间，姜姑娘阴阳怪气的丢下一句，“不穿你还买？钱多烧兜儿啊？”
封北霆望着绝情的后脑勺，竟然美滋滋的笑了。
他家眠眠已经渐渐适应了和他的相处，真好……
他喜欢她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他讲话，比起小心谨慎的迎合他，他更希望她无所顾忌的挑衅他。
那才是真正的眠眠。
狡黠、嚣张、还有一点小坏，像一个带着天使光环的小恶魔。
他好爱那样的她。
*
姜亦眠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封北霆跟了进去。
他想给她提点指导性的意见。
在他第三次拿起一条露背超短裙往姜亦眠身上比划的时候，姜姑娘怒了，“给我挂回去！”
封少爷摸了摸鼻尖，默默挂了回去。
姜亦眠发现这些衣服的归类有点奇怪。
不是按照色系分的，也不是按照季节分的，更加不是按照类型分的。
上衣、裤子、裙子，有一些是混着放的。
姜姑娘端着一条胳膊，另一条手肘拄在上面，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擦着下巴，慢慢在衣橱前踱着步，忽然柯南上身。
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些衣服是按暴露程度分的。
比如封北霆刚刚拿的那三条就是来自同一个格子。
“为什么要这么挂？”
“那些是外出穿给别人看的，这些是在家穿给我看的。”说这话的时候，封北霆一脸得意。
姜亦眠：“……”
她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视线扫过封北霆手指的格子，姜姑娘气的叉腰。
平心而论，封北霆买给她外出的那些衣服很漂亮，也很正常，并没有很夸张的从头包到脚啥也不许露。
但凡事都讲究个对比，和旁边那格“先锋派”的衣服一比，这一格就太保守了。
封北霆钟情的那一格衣服全部加起来还没这边一件T恤布料多呢。
就说他刚刚拿起的那件，那是几根带吧……
是吧，她没看错吧。
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的品位和圣盖博的那名警员有的一拼。
男人啊……
都是大猪蹄子。
最后姜亦眠自己挑了一条黑色的背带阔腿裤，一件素简的白色T恤，面料比较舒适，适合外穿、也适合在家里穿。
走出卧室的时候，她的余光瞥见了摆在电视柜上的那排魔方，脚步不自觉的放缓。
她的视线凝在了中心块的字母M上。
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事情。
封北霆的公司、他颈间的项链、他心口的纹身……
“封北霆，这个字母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她以前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当时的回答就很是耐人寻味。
她那时以为，M是middle的意思。
她现在觉得，M指的是“眠”字。
姜亦眠的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