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大家便各自散开,大多都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去写报告,也有去地下室和宿舍的,只是据我和顾辞的观察,这群人的关系都很一般,除了苏澜和丁涵看起来关系比较好,其他的却都一样,就连不是警界的天机道人和易晨阳都是各自为政的样子。
我和顾辞跟着许占安去了他的办公室,许占安见我们跟着他,很是奇怪,在示意我们坐下后便问道:“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顾辞一眼,顾辞便对许占安直言道:“我们想看看那两具尸体的尸检报告。”
这个地方,能称之为尸体的也就那两具而已,所以就算我们没有说名字,许占安也一下子就明白我们的意思,这次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推拒,起身就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两份实践报告递给我们。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我和顾辞也不耽误,直接就回了我们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桌上放着三叠资料,一叠就是那三十六个不是死于蚂蟥蛊的人的资料,另外一叠则是那两具尸体的资料,还有一叠是关于这案子的简述资料,都是离开地下室的时候,丁涵给我们的。
顾辞一向细心,也善于分析,便选择了看那三十六人的资料,我看着两具尸体的资料,毕竟这也算是我的老本行,看尸检报告什么的,顾辞是不太专业的,至于案子的简述资料,我们打算最后再看,免得影响判断。
我先看的是那具男尸的资料,看过资料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具尸体的表情会是那么的安详了。
男尸名叫高阳,是一名很出色的警察,死的时候只有28岁,死因算是自杀,为什么说是算是呢,因为他也是死于蚂蟥蛊,只不过不是被人抓去下蛊的,而是自己主动接触了被下蛊的尸体。
这高阳在警界不是很有名,只能说是一个很老实本分的警察,不违法乱纪,但也没有破案的天赋,只是一名普通的干警而已,但是在五年前Y省的那次浩劫之中,他的父亲,弟弟,妻子都遭遇了不幸,尤其他妻子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
一夕之间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这高阳便被刺激到了,一心想要抓住凶手,可惜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自然是被专案组的人给拒绝了,但高阳不肯放弃,只是能力不出众的他在没有任何资料和帮助的情况下,什么都没查出来。
后来因为韩任洲的失踪归来,案子勉强算是完结,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而高阳在知道这些后,一下子失去了努力的目标,整个人就变得浑浑噩噩了。
许占安作为专案组的一员,却是不肯相信这案子会这么轻易完结,上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也没有撤销专案组的存在,但专案组的人基本都走了,最后就只剩下许占安一人。
许占安在一次去找韩任洲的时候,遇到了高阳,因为同情高阳和自己的经历相似,就跟上面要了高阳,高阳那时已经没有在警局上班了,但却保留着警籍,上面大概是出于安慰两人的想法,便同意了许占安的请求。
高阳来到专案组后,在许占安的带领下,看过了专案组里收集的各种资料后,人居然清醒了过来,他和许占安一样,都不相信这案子就这么完结了,虽然当时的结案报告上,说明了凶手已经死亡,而作为起因的韩任洲又失忆了。
因此两人便开始各种研究,一心想要弄明白这蚂蟥蛊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时的地下室里还有三条从尸体中取出的蚂蟥,被密封在了玻璃罐中,结案的时候被带走了两条,说是拿去做生物实验,留下的那一条还是许占安悄悄藏起来的。
两人对于蚂蟥蛊的危害也是清楚的,虽然想要研究这东西,但却始终不敢将玻璃罐子打开,直到两年前的一天,有人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四张人皮,经过法医检测,四张人皮的主人都是刚死不久的。
因为这四张人皮的出现,所有人都知道这案子没有完结,知道和参与过这案子的人大多都心惊不已,却没有谁再愿意加入专案组,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些被流放的组员。
但在这些人来专案组之前,高阳和许占安曾推测过,如果大火可以烧死蚂蟥蛊,那么冰冻应该也是可以的,而且冰冻比火烧更好的是,冰冻可以保留尸体,也许就能研究出消灭蚂蟥蛊的方法,而不是火烧那样,什么都不能保留不说还有一定的危险。
只是当时除了那四张人皮,就没有再出现其他的受害者,也没有像五年前或九年前那样,出现大规模的人口失踪,他们根本找不到可以试验的尸体。
高阳在一天晚上就走了极端,决定用自己做实验,他将记录的设备以及冰冻尸体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才给许占安打了电话,等许占安赶到的时候,高阳已经把蚂蟥从玻璃瓶中拿了出来,并记录了蚂蟥进入身体的过程和自己的感觉。
从蚂蟥进入身体到死去,不过是短短的五分钟而已,许占安到的时候,高阳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只留下一句‘一定要抓住凶手’就断气了,许占安顾不得难过,立刻将高阳的尸体装进了准备好的冷冻箱里急速冷冻。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成功了,经过专业人员检测,在这样的急冻之下,高阳体内本该快速繁殖的蚂蟥进入了休眠状态,而且经过他们的推测,在足够的低温条件下,这些蚂蟥在休眠的时候会消耗体内的营养,最后枯竭而死,而这个过程保守估计需要两年的时间。
等时间到了以后,就可以将高阳的尸体解冻,然后解剖,拿到蚂蟥蛊的资料,也因为这个推测,高阳得了一个英雄的称号,我看了一下高阳的死亡时间,还有十六天,就是那些‘专业人员’说的两年之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