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看着乔若薇写下的东西,张丰宇计算了一下,陆眠被关进去的时间一定比他们抓住张然的时间要早,虽然张然被关进拘留室的时间是凌晨零点的时候,但他们抓住张然的时间却是晚上的十一点左右。
就算乔若薇记的时间有一个小时的偏差,也可以肯定,那人给陆眠送东西的时间,一定是在早上八点之前,而那时张然还在警局,也就是说,给陆眠送东西的人,不是张然,难道是那个面具男?
张丰宇忙问乔若薇:“给那个小姐姐送东西的人,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吗?”
张丰宇才问完,乔若薇就很肯定的摇头,在纸上写道,身高不一样。
难道除了张然和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地下室的存在,还知道里面关了人,那这个人是谁呢?张丰宇想了想问道:“那你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乔若薇摇头,在纸上写到,那个人穿了一件很大的衣服,把全身都盖不住了,看不到他的样子。
很大的衣服?应该是斗篷或披风之类的吧,张丰宇本来还想问问这人的身高什么的,但看了乔若薇一眼,她恐怕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当时的陆眠是正对着那人的,陆眠应该会有发现,想到这,张丰宇便把写了字的纸都折了起来收好,不打算再问什么了。
虽然不想再问什么,但张丰宇也不好就这么离开,便和乔若薇随意的闲聊了一会,当然都是他在说,而乔若薇在听,偶尔问两个问题也只需要乔若薇点头或摇头回应就行,不需要乔若薇写字回复。
从乔若薇的病房离开后,张丰宇在迟疑了一会后,还是去了楼上,陆眠的病房,顾辞此时也还没有离开,正在跟陆眠讨论被抓之后的情况,陆眠由于长期缺水等缘故,嗓子微微嘶哑,说话有点困难,所以顾辞先跟她说了张然供出来的事。
这也是陆眠自己要求的,她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也得知道事情的经过,现在张然已经被抓住了,并且还招供了,自然是想要听一下,哪怕只是招供了一半也无所谓。
张丰宇敲门进来的时候,顾辞刚好把张然的供词说完,见张丰宇进来,顾辞和陆眠都有一点意外,两人看着张丰宇,又同时看看张丰宇空空的手,他这是路过还是专门来的?看病人却什么都不带吗?
张丰宇被两人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去看了乔若薇,然后才上来的。”
“乔若薇?”
顾辞很疑惑,这是谁?陆眠也同样疑惑。
张丰宇这才想起,两人都不知道乔若薇的名字,便解释道:“就是和陆眠一起就出来的那个女人,她的名字是乔若薇。”
陆眠点了点头,顾辞却有些疑惑:“医生不是说那个女人是天生的哑巴吗?你是怎么知道她叫乔若薇的?”
听到顾辞这么说,陆眠有些惊讶,没想到乔若薇竟是一个哑巴,难怪被关在一起那么久,自己都没有听见她说过话,自己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啊啊的叫几声,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听到顾辞的问题以及那打趣的眼神,张丰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还不知道这两人要怎么想呢,便把自己去了乔若薇的病房后,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同时把带着的,乔若薇写满了字的纸递给两人看。
听了张丰宇的叙述,顾辞和陆眠这次是真的吃惊了,没想到除了张然,还有另一个凶手,而受害者也不止是做了人皮娃娃的六人,而是还有两名流浪者,那两名流浪者算是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而顾辞在想到两名流浪者受害人时,忽然想起了那个失踪的保安赵阳,他会不会也和这两个流浪者一样的下场?如果这样的话,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恐怕不是六人,而是九人了,想到这个数字,顾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另一个凶手包外宇到底是谁呢?陆眠想着这个问题,嘴里忍不住念叨起来,只是因为嗓子不舒服的原因,念出的音节有些不大标准,包外宇变成了包王宇。
当陆眠说出包王宇的音节后,两人都是一愣,想起了一个印在脑海深处的名字,不由相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包怀玉!”
“包怀玉?”听到顾辞和陆眠同时说出这个名字,张丰宇有些疑惑,一时没想起来两人说的是谁,这也不怨张丰宇,他是在精神病院的案子完结后才调过来的,就算看到过听到过包怀玉这个名字,也不会有顾辞和陆眠这般深刻的印象。
顾辞和陆眠在说出包怀玉的名字后,两人的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他们没有想到,在这起连环案中,居然还有包怀玉的插手,他这是想做什么?向警方挑衅吗?
张丰宇在看到顾辞和陆眠难看的脸色后,打消了询问包怀玉的想法,想着等回到警局后,自己去查查这个包怀玉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让顾辞和陆眠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陆眠垂下了眼,脑海里闪过关于包怀玉的一切,尤其是最后,他杀死小宋的那一幕,陆眠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等等,杀死小宋,那他会不会去杀张然?毕竟这个案子里,只有张然知道他参与了多少,想到这里,陆眠着急了,对顾辞喊道:“张然!”
这也是陆眠嗓子不舒服,不能一下子说太多,只能说出关键点提醒顾辞,顾辞在陆眠喊出张然的名字时,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警局,接电话的是冯帅,顾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对冯帅道:“你去拘留室看看张然怎么样了,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冯帅对于顾辞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应了一声:“好的。”
电话挂断后,顾辞便有些焦躁的走来走去,陆眠的神色也变得沉重,让想要讨论案情的张丰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坐在一边,看看顾辞,又看看陆眠,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