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全程的龙君瑶却是心惊肉跳,她知那大丫鬟的未婚夫婿是这衙门的官差,但他并不是单纯的官差,家中也颇有些背景。
只是县令今日能这般果决的判了葛学义的罪,却是出乎她的意料。对方好歹也是员外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也能少吃些苦头吧。今日却不然,那阴文柏一开始便给了个下马威,对他的身份毫不忌惮。
其实这种主子玷污婢女之事已然成风,也并无明文规定这是触犯律法之事,而地方官员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出现过有婢女状告成功的情况。
就凭那官差的背景,还不足以做到这般地步,那阴文柏定是背后有人撑腰,否则定然不会这般大胆。
想到此处,龙君瑶眼前浮现出一张冷漠沧桑的脸,那句警告的话现在听来却让她背后一阵寒凉。那人没有直接在自己身上警示,却是将她的依靠定罪。
心有余悸的同时有些后悔,她想不到那般平凡的人能有这般强大的手腕,瞬间将自己的依靠送进监狱,自己从此单打独斗,再不敢轻举妄动。
周围的人鼓掌欢呼,她的心却一点点变凉,拖着沉重的步子找到阮茗玉,心中的仇恨更加强烈。
又是一番谋划,也想出了几个计谋,却次次都被洛寄瑶躲过,但更多的是那日警告的人暗中帮助洛寄瑶,才次次脱险。
这日,听说洛寄瑶要独自出门采购,阮茗玉再也耐不住性子,找了几个当地地痞无赖,在街角谈着生意。
“你们几人想必知道最近城中火爆的话本子吧。”阮茗玉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赘述。
几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人淡淡的点点头,“知道。”
“那很好,我要那洛寄瑶清白不保,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阮茗玉眼睛闪出一丝狠毒,翘着腿随意说着,“此时对你们是大大的好处,既有女人,又有银子挣,何乐而不为?”
“咱们还不知道那女子长相如何,若是奇丑无比,我们哥几个还是下不了嘴的。”几人嘿嘿一笑,声音带着些不敬。
阮茗玉心里一阵恶心,眼睛满是不屑,“那女子可是少有得美人,你们算是捡到了。”说罢,她凑过身子,“但是你们要记得,此事要做得隐蔽,万万不能暴露出是我让你们这般做,否则,我有能力让你们死的很惨。”
“放心放心,我们手脚利落着呢。”对方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揉揉脸,笑容满是猥琐。
“那好,此事成交。”阮茗玉收回身子,掩着面,扔了一包银子在桌上,“这是定金,事成后我还重重有赏!”
见到桌上的银子,几人顿时挪不开眼睛,为首男子急忙收进怀中,“您放心,我们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那人搓搓手,“只是这银子你可要守信。”
轻笑一身,阮茗玉低低应了一声,不想再和眼前几人纠缠,打发他们离开。
几人离开后,按照阮茗玉给的地址,很快便摸到洛家附近,藏在暗处观察着那扇木门,只等里面的女子出门。
过了许久,一身着鹅黄色对襟襦裙的女子关上府门,眉目清秀,迈着小步子往外走。几人瞬间提起精神,他们并不知洛寄瑶长什么样子,方才出门之人也算得上清新秀丽,想必就是那洛寄瑶了。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只等她走到他们埋伏的地方。
眼见着她踏进几人的范围,一人眼疾手快拿出麻袋套上女子的头。
曲弯弯猝不及防的眼前一黑,紧接着身上便有两只手摸了上来,她不知情况,本能的叫出了声。
送她到门口的洛秀才还未走远,听到这声惊呼,急忙开门查看,之间几名男子将曲弯弯绑走。他心中一急,一般嚷着一边追那几人。
然而几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加上平日偷鸡摸狗的事做得多了,跑得自然很快。洛秀才本是读书人,身子又单薄,自然是追不上几人的。
眼看着几人带着惊呼的曲弯弯离开,他心中又急又气,调转方向,往衙门去。
“大人,大人,我有要事!”跑到衙门,洛秀才已经是气喘吁吁,几乎呼吸不过来,拍打着衙门的大门,又将门口的鼓击得轰轰作响。
阴文柏被这急促的声音吓到,急忙出门,洛秀才原本面无血色的脸现下因为剧烈的运动显得有些红润,见到来人,有些说不出话。
“我,小影,她......”一时着急,他竟无法理清思路。
见他这个样子,阴文柏心中也是着急,生怕是洛寄瑶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不要着急。”说着拍拍他的背。
洛秀才额头的青筋跳动几下,好不容易顺下一口气,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小影,哦不,弯弯她被几个男人劫走了!”
“什么!”阴文柏闻言,悬着的心放松半分,又不得不提起精神,“咱们边走边说,他们往哪边去了?”洛秀才担忧曲弯弯,不管身子疲惫,拖起阴文柏便跑,边跑边断断续续的描述几人离开的位置。
好在那阴文柏破案能力不错,对于郡县经常犯事之人也较熟悉,很快便找到带走曲弯弯的几人,迅速带回衙门。
惊魂未定的曲弯弯坐在堂下,几乎哭出声,洛秀才满是心疼的看着她,“大人,此事定要明察,这几人为何无缘无故对我妻子做出这种事。”
“妻子?”跪在堂下的几人露出怪异的神色,互相看了几眼,他们记得阮茗玉并没有说这洛寄瑶已经成婚,最终还是看向洛秀才。
“你是说她并不是洛寄瑶?”
“你几人原是想劫走洛寄瑶?”堂上的阴文柏还未等洛秀才回话,手狠狠的拍在桌上,震得几人呆住了。
几人原来是将曲弯弯错认成洛寄瑶,若非如此,今日她怕是难逃一劫。
想到这个可能,阴文柏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几人连洛寄瑶都不识得,更别说有什么仇怨了,说,是谁指使你们!”
想起阮茗玉的警告,几人一致摇摇头,“并没有指使我们。”
“还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上刑!”
为了这么一个人获罪实在是不值得,几人面带惧色,暗自权衡着,最后还是吞吞吐吐,“是,是一个姓阮的女子让我们做的,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