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崧,你先稳住他们几个吧,柳怜珊交给我。”正当莫崧正左一拳右一拳,打得官兵们晕头转向的时候,花纱纱冷静的声音从囚车后面传来,“救人要紧。那几个官兵,就是些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
花纱纱熟练地从几个被打晕的官兵身上搜出一串钥匙,扯下,看准锁孔与钥匙,对准打开了囚车里的锁。“啪嗒”一声,门开了。
“也还好柳怜珊遇到的是我们,若是真被这几个混蛋给占了便宜,等到我们回去了,洛寄瑶还不得数落死我们?”花纱纱一边把还在昏迷之中的柳怜珊打横抱出来,一边调侃道。
“可不是嘛。”莫崧收拾完那几个官兵,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见花纱纱抱着的柳怜珊,出声问道:“要是我们不去救柳怜珊,洛寄瑶肯定得去,她要一去,那就肯定得有危险,一有危险,肯定又有人要担心了。”
莫崧眼珠一转,又疑惑地开口问道:“不过,洛寄瑶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救了柳怜珊以后,把她安置在哪里?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救了她却不知道把她放在哪可不好啊。”
莫崧的问话也的确没错,是应该找个地方安置好柳怜珊才行,她如今毕竟是前朝罪臣之女啊,这身份已经暴露了,去哪里安置她才不会被人发现呢?”
花纱纱轻咬嘴唇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去花满楼吧。一听名字别人会以为这是一个青楼,其实早已不是了,那里现在变成了江湖人士的聚集地,去那儿也不太会被人发现,如何?”
莫崧点点头,从花纱纱手中接过柳怜珊,两人就疾步走到了花满楼跟前。
刚进门,老鸨就笑嘻嘻地迎上来,询问着两位是否有什么需要。
“老鸨,这个人是柳怜珊,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还劳烦您联系一下陆层,麻烦了。对了,再补充一句,我们救她的时候,她差点被官兵占了便宜,这些,陆层应该会给出一个结果吧。谢了。”花纱纱率先开口干脆地说道。老鸨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花满楼的变故?如今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的罢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和陆层说。”老鸨赔着笑脸,这些人与陆层的关系不一般,一看就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老鸨联系到了陆层,并恭敬地跟他讲了这件事,陆层不久后就赶到,面对着这样一件事情,陆层呆不住了,这什么官兵,一天天的,还干出这种勾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陆层紧咬牙关,眼里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一般,不均匀的呼吸喷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没有人先敢说话,生怕惹恼了这位人物不成。可是现在,的确是任何人都平息不了他心中的怒火的。
“你来一下。”陆层压低声音,招呼不远处的一位黑衣男子过来,又在他耳旁低语几句,又招招手,遣他离开。众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他刚刚是想要干什么?
直到没过多久,那位黑衣男子再次出现,才得以揭开真相,原来陆层之前找他的手下就是为了铲除掉那几个想占柳怜珊便宜的官兵,败类,如今已经杀掉他们,自然心中手解气许多,脸色上也好看了一些,老鸨忙哈哈地打着圆场,送莫崧和花纱纱他们离开。
光线稍稍地从柳怜珊脸上照过去,柳怜珊似是被这光线给刺痛了,微微睁开了浮肿的眼睛。
“呦,罪女柳怜珊,醒了啊。”刚把两位救了柳怜珊的人送走,陆层一转身就看到刚刚睁开眼睛的柳怜珊,开口讽刺道。
柳怜珊一下去从迷茫中惊醒,她毕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刚刚明明在车上,如今醒来却在这满花楼里,任谁也不会适应。
柳怜珊苦笑,原来,自己的身份早已经暴露了啊。
柳怜珊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在陆层看来却是有些可笑,不过也好,这样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
柳怜珊依旧有些惊慌失措,她不知道此刻在花满楼还能看见陆层是什么意思,但依旧强装冷静地开口说道:“什么意思。”
“你问我什么意思?诶呦好笑了,你现在可是全国的罪人了你不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死?有多少人?”陆层加重语气,一副数落柳怜珊罪大恶极的样子,“也算你幸运,有人把你救了下来。反正,该来的迟早会来,你逃不掉的。”
柳怜珊毕竟刚刚醒来,没有什么力气,听到这番话,只得咬着牙,慢慢踉跄着走到陆层面前,带着哭腔说道:“陆层,其实,其实我已经没有仇恨之心了,我没有了!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我求您相信我。”
陆层不说话,想安安静静地看着柳怜珊一个人的表演。
“陆层我真的求你了,你帮我一个忙好吗?就一个,我想见见皇帝,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讲清楚,好吗?”柳怜珊哽咽着,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见陆层还是无动于衷,又道:“说实话,我是罪臣之女这事不假,但是,这都过去好多年了啊,再去追究一件事情真的有意思吗?而且,我也没有仇恨了。真的。”
陆层这才有了点反应,不过他脸上这次是挂着讥讽的笑容,讽刺道:“就你?柳怜珊,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好了吧。盲目自信可是不好的,还想去见皇上?起码要对自己先有个基本的认识好吧。你这个丫头片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天真了吧。官场就像战场,像棋局,你就算走错一步都不被允许。可笑!”
柳怜珊低低地看了一眼陆层,不说话了。
其实陆层说的有理,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可不是什么梦幻啊。既然是罪臣之女,那也是有罪可言的。
陆层见柳怜珊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语气也放缓了许多,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毕竟刚刚醒来。我先出去了。”
随后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