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寄瑶的条理十分清晰,李泽文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连忙撞了撞身旁的郡县第一状师。
这花重金请来的郡县状师,恐怕遇上了洛寄瑶也不太好对付,额头上有些不易察觉的汗珠,辩诉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难缠的女娃娃。
理儿都被她说了去,现在开口,恐怕也是会弄巧成拙的啊!
“敢问李公子,你还有何话可说?”洛寄瑶质问着李泽文,刚刚他那个想吃人的表情,洛寄瑶现在一分不差的还给了他。
看他还这么嚣张,原本盛气凌人的李泽文,此时也收起了自己张扬的尾巴,灰溜溜的站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一时之间,李泽文重金聘请来的状师被洛寄瑶说得愣是哑口无言,县衙外看热闹的人都更多了些,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这姑娘说得好啊!”
“那可不,这郡县第一的状师都被说得哑口无言……”
“……”
听着衙门外面看热闹的人声音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李泽文可不想丢这个人,眼下没有办法,只好另寻他法。
看着阴文柏把洛寄瑶的诉状拿给了一旁记录的师爷,李泽文揪着机会只用两个人能够在听到的声音问道:“现在怎么办?我可是重金请你,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急切的语气让状师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原本以为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上下两个嘴皮子一张一合的这么厉害,这次倒是轻敌了。
不过这姑娘这么年轻,应该没有后手,现在上前辩论,毫无疑问就是给洛寄瑶做嫁衣,盖棺定论,所以状师拉住了有些激动的李泽文。
“李公子莫要着急,今日恐怕是审不下来了,不如明日再审,我们也好及早寻出个对策来,不让这姑娘占了便宜……”
状师说得再多,无非就是他没有办法现在和这姑娘理论,洛寄瑶眼前理都占尽了,现在就是挖着坑等人跳,李泽文可不傻。
权衡再三,状师说道:“回禀青天大老爷,此事还有待考究,请青天大老爷明日再审不迟。”
这样无非是明智的选择,好歹也有了时间,回去在多做打算也好,多想想就肯定能够发现洛寄瑶的漏洞,只要这个时候抓住了她的把柄,这场就赢了。
阴文柏蹙了蹙眉头,眼下的规定,确实如此,本想今天就定案,却不料想李泽文竟然还想再找机会。
衙门也没有当天审理当天断案的规矩,既然当事人需要时间考虑,那便就应下了他,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不会有改变。
“好,明日再开堂胜利,退下吧!”
惊堂木一排,衙门两旁的衙役又打起了棍子,有节奏的落在了地板上,“威——武——”
申诉停止过后,李泽文并没有打算放过洛寄瑶,连忙拉着状师回到了府上,好吃好喝伺候着商量对策。
“状师啊,这可怎么办?明天你如何说好?”李泽文确实有些着急,今天堂上的表现,一点也没有这位郡县第一状师的风气,反而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说得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李泽文自然是急不可耐的催促着状师赶紧想办法。
状师有些犹豫,今天洛寄瑶说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占尽道理,他根本就是无缝插针,一路想来,她的思维严密,一点疏忽都没有。
自己居然也一直没有发现,这个柔弱女子的逻辑关系是这样的果断。
“这洛姑娘,说得字字有理,我想了半天,却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状师自己说出口这样的话,他自己都有点不信,怎么会就败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了呢?莫非她有更高明的人在背后指导?
可是今天的诉状确实由她亲爱所写,即使是有人在背后帮她,也不能游刃有余的在公堂上说出那样一针见血的话。
“一点破绽都没有?我可是花钱让你来给我帮忙的,不是让你来夸别人有多厉害,你还是郡县第一的状师了吗?”
李泽文对于这郡县第一状师的名头有所怀疑,今天这位状师的表现和洛寄瑶比起来简直就是相差甚远,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也确实,敢问工资,婚姻之事,可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状师随口做了个比喻,不得不说,洛寄瑶的文字功底是很强的,竟然连这种规矩也被她搬上台来当做挡箭牌。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随后就明白了许多,状师的意思是,洛寄瑶已经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也无能为力。
“这件事情,虽然公子理亏,但是你和姑娘是两情相悦,即便这能说出去,也不能作为借口,到时候还会被千夫所指……”
这样的后果可想而知,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很好的解决,即便是郡县首富的儿子又如何,落得个坏名声,什么就都完了。
事态还不能进化到这样严重的地步,必须的重新想办法才行,不然到时候就真的火烧眉毛了。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是郡县第一的状师啊!”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惧怕。
“李公子,恕在下无能,没能替公子分忧……”
这次确实是技不如人,没有办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何况是去辩解了。
对于洛寄瑶的辩词,不得不说,即便是作为郡县第一的状师,也心生佩服,这样缜密周全的心思,很是少见。
“你都无能为力那我该如何是好?郡县第一状师就这样自己砸自己招牌吗?”
李泽文已经气急败坏,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都能和他作对,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李家的脸该往哪儿搁?
状师无奈的摇摇头,“李公子,确实是你理亏在先,这后面怎么说,也很难圆回来的,谁心里都有一杆秤,这点,谁看不出来?”
这话,无疑是已经给李泽文下了通碟,虽然对洛寄瑶的伶牙俐齿很是佩服,不过也为此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