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要去京城?”曲弯弯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丫头竟这么快便攀上京城的势力,要离开这小小的郡县了。
洛秀才满脸欣喜,“是啊,咱们寄瑶有出息了,才几月便凭借话本子成名,现在要去京城发展了,我也就放心了。”
她抿抿唇,眼神有些空洞,“是啊,有出息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中确是极为发愁,若是这洛寄瑶走了,自己更没机会找到她那笔钱财,难道真要守着这个秀才过一辈子?
不,她自然是不希望的,自己的初衷本就是敛财,现在一无所获,自然是懊恼非常的。
只是现下自己不敢放肆,若是惹急了洛寄瑶,自己保不齐会被休掉。心中急躁,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想起陈玉琴,有了些希望。
“老爷,这样的喜事该让陈姐知道,当初可是她促成咱们这段姻缘。”曲弯弯脸上扬起媚笑,讨好似的为洛秀才捏捏肩。
洛秀才舒适的往后躺了躺,微微合上眼,“你说得有理,那什么时候登门拜访。你知我向来不会这种场合,需得好好准备准备。”
“老爷不用担心,我今日去知会一声就行了。您每天读书已经很累了,哪还能用这种琐事让您心烦呢?”这话恰好如了曲弯弯的心意,她正是想自己去找那陈玉琴。
睁开眼,他眸子里有些挣扎,但更多的是一阵欣喜,“这样会不会礼数不好,只你一人上门。”
“怎么会,陈姐是善解人意的,自然不会计较这点。”曲弯弯掩着笑,慢悠悠回答。
“既然这样,那就辛苦你了。”洛秀才扭过头,深深的看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曲弯弯笑开了,应允之后立马回到房间准备,不多时便离开宅子。
一路上,她对周围的繁华喧嚣充耳不闻,一心想着自己该如何将洛寄瑶的财产收入囊中,又该去到什么地方度过以后的日子。一想到成功拿到财产,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她就忍不住笑出声。
突然,一个人进入她的视线,让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她提起几分精神。
“哟,这不是阮小姐嘛。”她几步挪到那人身边,搓着手笑着。
阮茗玉皱皱眉,前日被父亲打的伤口现在刚刚结痂,还有些隐隐发痛,心情正处于抑郁之中,这才上街散散心。
眼前的女子她有几分眼熟,往日总是没来由的凑上来,她对这种人从来不屑一顾,况且,这人还是洛寄瑶的娘。
今日她倒是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并没有中年的老态,一张小脸保养得很好,略施粉黛便有一种清新之感,一双丹凤眼笑成弯弯的月牙,只那一颗朱砂痣透着些许不一样的味道。
阮茗玉轻笑,“你是什么东西,也能随便凑上来。”
“您这是什么话,我虽不是什么人物,但好歹城中也是城中话本子的娘,阮小姐说笑了。”曲弯弯也不尴尬,堂而皇之的搬出洛寄瑶。
然而她不知,自己这种想法在阮茗玉看来是可笑的。她本就对洛寄瑶恨之入骨,刚见到曲弯弯时心中还无甚波动,但现在,她心中的怒气连带前些日子被将军打的怨气一同被引出来。
曲弯弯并未感觉到有任何异常,阮茗玉的沉默在她看来是自己的话有了作用,心中一喜,想要接着与她套近乎,“阮小姐,你今日......”
还未等她说完,阮茗玉金莲一抬,一个脚印子便出现在曲弯弯的身上。
这一脚力度不轻,曲弯弯被猛地踢到在地,身上的痛感传来,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惹到面前的人,又是一脚将自己踢到。
“我告诉你,洛寄瑶算个什么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她跪在我面前。”阮茗玉斜斜的看着地上抱做一团的人,声音带着些狠厉。
这女子自己往枪口上撞,也怪不得自己。阮茗玉心情稍好一些,对洛寄瑶的恨意却更深了一步。往日穷酸的丫头,现在她周围的人竟然都能仗着她的关系想要和自己比个高低,实在是太过分。
曲弯弯这才明白,这阮茗玉已经与洛寄瑶这般不对付,自己冲上去正好替洛寄瑶挡了一刀,只是苦了自己生生吃下这一脚。
轻哼一声,阮茗玉头也不抬离开,没走几步,身前一双纤手出现。
“这次又是谁,今日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人不知好歹挡本姑娘的路。”抬眼,柳怜珊清冷的脸映入眼帘,她的怒意更甚。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狐狸精。”阮茗玉捏了捏手,压住想抽出鞭子的冲动。
“阮小姐,你是将军之女,我希望你能够言行都尊重些,你忘了前些日子的皮肉之苦了吗?”柳怜珊放下手臂,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说教于我!”阮茗玉心中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对于柳怜珊,她不能像对曲弯弯那般轻易出手,“滚,不然别怪我对你动手!”
“阮小姐莫要着急,”柳怜珊退后半步,似笑非笑的眸子蒙上一层寒意,“方才的事我已经看见了,我来是想给你个忠告。”
“忠告?”阮茗玉挑挑眉,一阵不屑,“难道你要告诉洛寄瑶,让她来找我麻烦?”
柳怜珊笑容更冷,清冽的声音有些扎耳,“自然是不会,只是现下皇上还在这郡县之中,若是再这般放肆,难保你刚刚结痂的伤口不会再添几道。”
短短一句话,听得阮茗玉心惊肉跳,她向来谁也不怕,这郡县中的人她都敢惹,唯独这皇上,掌握着生杀大权,她不得不畏惧。柳怜珊的话不无道理,虽是仇视她,却也心中暗自叹息。
脸上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她心中已经骇然。“用不着你提醒,本小姐做什么,还需你这青楼女子指指点点吗?”
脸上的寒冷淡了半分,“阮小姐不必这般生气,我只是好意,毕竟以后也是要做王妃之人,这般草率总是不好的。”柳怜珊知道,她的话,已经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