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寄瑶双眸瞬间放大,死死地盯着突然贴上来这人,单薄的外衫从手中缓缓滑落了下去。脚下条件反射般地踢出一脚,作势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口子,谁料龙嘉严本意躲过脚下,还未作过反应,衣领便被人揪了过去,两人双双跌入木桶,荡起一阵水花。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洛寄瑶紧紧地拽住龙嘉严的衣领,紧闭着双目,一边摇头一边呐喊,外衫滑落,此刻仅剩一件贴身的內衫,还被水打湿了。
“不要动!”龙嘉严阴沉着双眸,眉梢紧皱,双手尽量攀着木桶边缘,看着眼前这个一个劲儿扑腾的女人,身下顿时一阵火热。
“你让我不……唔……”洛寄瑶本想一把将他推开,谁知刚刚推过去,龙嘉严攀住木桶的双手一放,整个人立马倒了下来,双唇相触,将洛寄瑶原本打算说的话全给堵在了喉咙里。
两双明眸在黑夜中眨巴眨巴被迫相对,洛寄瑶脸上一红,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略一低头,才发现不对!
洛寄瑶又气又急,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将他掐死,却隐隐中感觉到不对劲。
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迎面对上龙嘉严死死盯住她双眼的眸子,热气腾腾之中,他的眸光星星点点,下颚上挂着水珠,沉重的气息喷洒在她鼻间,让她心神一阵朦胧。
龙嘉严只感觉唇上和手下一片柔软,女子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尖,几乎让他丧失理智。
龙嘉严缓缓闭了眼睛,几秒之后骤然睁开,脚尖发力往身后的木桶一顶,整个人便飞身而起。
凭借最后一丝理智,龙嘉严跃出水雾氤氲的木桶,脚尖落地这才缓下一口气。
虽然龙嘉严历经情场,但一直洁身自好,风月之事还未曾有过,更何况对于眼前这个偷盗母后遗物的人,龙嘉严只有厌恶,是绝对不可能同她行那风月之事的。
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洛寄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这个登徒浪子,臭流氓,竟敢吃老娘的豆腐,看老娘今天不将你大卸八块!”
洛寄瑶怒红了双眼,站起身来豪爽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珠,说着就要朝龙嘉严扑上去。
谁知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此刻还在木桶里,这一扑,半桶水应声哗啦泼了满地,上一秒还气势汹汹要砍人一般的洛寄瑶,下一秒便随着木桶一起利索的滚到了墙角边儿上。
见此场景,龙嘉严好气又好笑,心情舒缓不少。
淡定地理了一下被水湿透的衣角,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今日就先放过你,玉佩我改日再来取,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下次,我可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这家伙,讨了便宜还卖乖,洛寄瑶本想出去同他打一架,可当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十分狼狈地爬出木桶时,昏暗的屋子里却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
洛寄瑶暗骂一声,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定要将今日的仇一并寻回来。
淡夜如斯,窗外夜光剪影,一地芳华倾泻一地……
因答应了柳怜珊要同她合作,接下来的日子,洛寄瑶便撒开了手地写起了话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部部作品像是生了翅膀一样以极快地速度呈现了出来。
与此同时,洛寄瑶发现古代书本多用墨书写,因此反差极大的黑白两色便是全篇文绘的主色。
为了增加新意,让自己的话本看起来更加生动,洛寄瑶灵光闪现特地用泥水,各类花卉粉浆调成浓汁,以做颜料,在墨迹边缘没用上的白纸上勾画出了五颜六色的图案。
如此一来,话本不仅可以作为文学读物,更是可以当做收藏绘品摆放在家中,况且成本极低,洛寄瑶是稳赚不赔的。因上次古书事件,洛寄瑶没再和章平合作,销售途径就径直找了柳怜珊,借着青楼的名义发行了出去。
一时之间,话本子的热潮又是接二连三,一阵接着一阵,大到耄耋,小至垂髫,近到边邻,远至京城,几乎人手一本,日日捧于手心,闲前饭后逢人就论,就连京城之中几乎不出闺阁的世家小姐,也有不少千里迢迢慕名而来。
这日晨时,洛寄瑶抱了大卷话本子去了花满楼,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洛寄瑶发现柳怜珊这人对文学方面亦甚是有研究,毕竟自己没有从小生活在这里,对于一些创作背景,洛寄瑶还是需要请教柳怜珊的。
“真是有趣,从未听说过花里还能生出人来的,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里面的故事千奇百怪,当真新颖。”柳怜珊一手握着一本话本子,目光在两手之间来回穿梭,半椅躺在软塌上的身子用薄毯盖着,暗香侧露。
洛寄瑶淡淡地笑,拿起一块桂花糕一口咬了下去,“这些都是小意思,你没见过,所以觉得稀奇罢了。”
洛寄瑶才不会告诉她这些故事在他们那儿,不过是小学生课本里的内容,那些所谓的“夸父逐日”、“愚公移山”这类千奇百怪的故事,是从小被老师逼着背在心坎儿里的,再加上洛寄瑶本身就喜爱课外阅读,能照本宣科写几个小故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拿开你们的脏手,别碰我,就你们这等肮脏的贱种,连我斜边儿都不配碰,滚开!”洛寄瑶一块桂花糕还未下肚,就被外面传来的声音震得顿住了口。
洛寄瑶和柳怜珊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柳怜珊将门打开,站在楼台之上刚好看见那人如柳的身影。
来人一身桃粉色裙袄,头簪玉钗,颈戴金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含脂粹粉,其上是满脸轻蔑之意。
“这位小姐生的好生标志,你看你这千里而来,不就是为了那话本吗?小姐是中意哪一话啊?告诉妈妈,妈妈这就让人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