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艾,去门口看看我定的东西到了没有。”看小艾似乎还在想着那件事,林初只好找个借口把她支开。
“是,林小姐。”小艾终于走开了。
唉,林初啊林初,你忘了吗?自己不过是个替身的新娘,万一哪天真的林初醒了,自己还得把这个位子双手奉还,如果你爱上了封振,到时候还能那么容易就放下吗?
更何况,如果封家人知道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个骗局,会原谅她,接受她吗?
林初叹了口气,继续熬煮着粥。
“怎么了?”
封振已经站在门口观察她很久了,这个小女人,一会儿满脸花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又满面愁苦唉声叹气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
“咦?你怎么起来了?”林初对于封振的出现感到有些惊讶。
“躺久了,起来活动活动。”
“头好些了吗?要不要去医院?”林初伸出小手,试图摸摸封振的后脑。
“你干嘛?”封振反射性的躲开。
“你别动,让我看看嘛,你自己能看到自己后脑勺吗?”
强制拉住封振的手臂,林初继续观察那个被她袭击的地方。
柔软的小手触碰到的地方,有一种微凉的感觉。
从小看到其他小朋友的父母宠溺地抚摸自己孩子的头时,他总是很羡慕,如果自己的父母也能这么慈爱的摸摸他的头就好了,那感觉,一定很幸福。
可是,自己却连父亲的一个手指头,都触碰不到,他总是那么远远的看着他,带着不容分说的威严,下达各种指令,一旦结果不能让他满意,苛刻的批评和指责就会随之而来。
为什么,他的父母就不能像其他父母一样,无条件爱他呢?为什么,他要很努力很努力去争取比别人做的好,才能博得父母对他的一个微笑?对于一个孩子,就不会太残忍了吗?
逃避的心,日益膨胀,他只能拼命压制着。
于是,他出现了。
他不在乎父母的眼光,他所做的一切,都与父亲对他的期望背道而驰。
他叛逆,自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有的不平、愤怒、渴望、失望,悄然占据了他的心,化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他。
一个身体里,寄居着两种灵魂,除了共用一个躯壳,没有任何共同点。
这样的他,是不是也是一个异类,一个怪胎?
他,还有资格爱吗?
“封振,你在想什么?”林初的话,唤回了封振的思绪。
“好像还有一点肿,疼吗?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保险。”
“不用了,你刚刚揉了几下,舒服多了。”
“是吗?那我多给你揉几下。”
林初手脚麻利地盛好粥,招呼封振用早餐,自己则站在后面,轻轻地为他揉抚。
“是这样吗?”
“恩。”
品尝着美味的粥品,感受着头部用心的按摩,心底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用心为他创造的。
明知道自己是个危险人物,昨天晚上也差点对她不利,她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