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后,压低声音,“如果我妈去自首的话,即使不被判刑。但她估计还没去到医院,就被杀手在去医院的路上解决了。”
林初听得心惊胆跳,脑子转了好久,却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能够帮他,她又焦急又担忧,满眼泪水望着他。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了这些话后,倒好像没事人一样,拿起了筷子,夹了块鸭肝嚼了起来。
无意瞥了林初一眼,他好像被她的泪水吓倒,连忙扯过纸巾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抢过他手中的纸巾,一肚子的气却是不知道往哪里撒,“现在怎么办?我真恨自己脑子那么笨,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帮你!”
周建川却温柔一笑,片刻他正色道,“林初,你不用帮我想办法,你也不用这般去烦恼,好吗?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和你道别。我明晚准备从忻州的码头出发,有一艘货船是到索马里。我已经买通了船主,带上我妈,到那边后我俩再偷渡到美国。到那里后一切都好办了。”
“明晚吗?这么快?”林初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突然说他明天晚上就要离开。
“是。对我来说,我妈的生命安全最为重要,只要能保住了她,其余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周建川对我说,“不过现在见到她了,感觉不再是,怎么说呢,不再是孤单一人。”
林初点点头,他之前一直都在找她,现在找到她却出了这档子事情,估计心里也难受得很,她却想不出什么话语可以安慰他。
突然他抬起头往外面飞快地瞟了一眼,压低了帽子后,几乎把头埋在桌上。林初回头一望,原来是两个巡逻的警察,穿着蓝色的制服从店外走过。
“他们走了。”她压低声音对他说。
周建川点点头,漆黑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林初,再见了,我以后再来找你,十年吧,十年后。”
林初刚想说话,他却猛地站了起来,把一张绿色的五十元扔在满是油渍的桌子上,一阵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门外。
抓起她的包包,她跟着跑出去,但早已不见人影,小巷里面漆黑一片,往前走,就是灯火光明人如潮涌的街道。
林初孤独地走在人群中,心里面放不下周建川和她说的一切,那个坎坷的故事,寻母的儿子,报仇的女人,倒在血泊里的老人,锋利刀子审判了他多年前犯下的错。
走着走着,林初发觉她走在地铁上,正往以前的那栋别墅的站前名走去。突然想到周建川说过别墅是以她的名字买下,她让他改名字,但不知道他有没有改,房本放在保险箱里面,和那条项链放在一起。
项链,还有那条镶满钻石的项链,闪着璀璨的黄色光芒,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卖掉别墅后,再加上卖掉项链的钱,应该够周建川和他的母亲在美国过上舒适的生活吧。
一想到这里,她的步伐立刻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