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好姐妹呀,特别喜欢艺术,她之前也是开画廊的,品味特别好,鉴赏能力真是比我高到不知哪里去了。读得是艺术,整个人就整天浸泡在艺术的海洋中,理论知识一套套的,挑起画来更是一针见血。”
董冬冬夸人的功夫越发长进,这话把蛇精夸得天上有地下没,撺掇地徐薇雨笑得脸皮紧紧的,绷得假体痕迹都出来了。
她花枝乱颤地对董冬冬甩一下手,哎哟一声,“哪里,哪里。”
“你就别谦虚了。”董冬冬也虚情假意地轻拍一下徐薇雨的手背,“我这朋友顾泽呀,也是我客户,特别喜欢画,一来我画廊,几十幅画大手一挥全买了,多贵的画,只有入了他眼,都不在话下。”
顾泽满脸疑惑地望着董冬冬,林初也满脸疑惑地望着董冬冬。
董冬冬眼珠子又是滴溜溜一转,“薇雨姐呀,你不是还保留了个小画廊吗?不如带顾泽去参观?你也给顾泽讲讲你上次和我说的选画理念?我听了深受启发呢。”
徐薇雨一听,立刻让顾泽跟着她往里走,一来董冬冬盛情难却,二来顾泽的确喜欢买画,便跟了上去。
董冬冬抓住林初的手,拉着她也跟着去看好戏,一路上她眼睛里面发出出没在黑夜中野猫的精光,紧紧地盯着前面那两个人。
徐薇雨见他们跟着来,脸上似乎颇有微词,不过估计是看在董冬冬那么卖力地在顾泽面前介绍自己,就准奏了他们的行为。
顾泽刚刚到那个房间的时候,还没抬眼细看,脸色已经变了,徐薇雨察言观色,不知为何,有些踟蹰不前。
董冬冬伏在她耳边添油加醋,“我这朋友顾泽呀,见到喜欢的画,就会脸色一沉,进入深思熟虑的状态,有时候看到特别合心意的画,眉头都扭成一团了。”
徐薇雨又是一瞄,果然顾泽的脸,黑得像锅底似的,心下一喜,连忙邀请顾泽进去参观。
房间太小,林初和董冬冬便站在门口,看戏似的,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徐薇雨唾液乱飞地扯着她那一套根本不入流的邪门歪理,顾泽越听,眉头紧皱眼底的神色越深沉。
徐薇雨一看,还以为这是对自己赞同的表现,拉着顾泽,从墙头第一副画,一直讲到墙尾。
一向温文尔雅的顾泽,趁着徐薇雨大讲特讲不注意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他们没想到顾泽也会做出这种属于伊森的招牌动作,扶着门沿,笑得内伤,差点憋不住,就在地上打起滚来。
没想到最后顾泽还使出一个孙子兵法上的大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竟然借口饮料喝多了,要去个洗手间。
他们才深切地了解到他此刻正受着多大的煎熬,徐薇雨还兴致勃勃想拉着他不放,始作俑者董冬冬良心发现,走过去对徐薇雨说,外面有人找你呢。
徐薇雨才甘愿作罢。
顾泽走过董冬冬的身边,憋得一脸内伤,感激又愤怒地说了声深沉的谢谢。
这一个晚上,他在派对上见了徐薇雨就立刻掉头走,又是就是看见徐薇雨稍微在这个房间露个面,在远处的他一见到,影儿又溜没了。
林初和董冬冬看着他俩猫抓老鼠似的,追追躲躲,再看着徐薇雨脸上懊恼又怨恨的表情,终于感觉到这个晚上没有白来。
伊森不知道去哪了。
林初和董冬冬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找他,最后却看到他在甜品台旁,和王叔叔在聊天。
王叔叔身边依偎了个女人,不消说便知道是蛇精的妈妈徐依倩。
徐依晴今晚和徐薇雨穿母女亲子装,一样的露胸露大腿。
没骨的蛇一样趴在王叔叔的肩头,但她四十多岁比王叔叔年纪还大的女人做起这个动作来一点也不违和,倒有一番小女儿的娇羞。
见到董冬冬来了后徐依倩倒是挺直了腰板,“冬冬,好久也没见到你回家里来了。你多多回来看看,现在我和薇雨在家里,热闹着呢,不像以前那么冷清。”
董冬冬笑盈盈地说,“谢谢阿姨你的关心,我都不知道原来家里人那么想念我呢。我有空就搬回去住。”
一句话憋得徐依倩的脸红得血珠子都要沁出来了,但顾忌到王叔叔在一旁,不好发作,“,听说你和你朋友住在一起,年轻人住一起玩,总会特别开心。我们这些人老了呢,怕你搬回来不习惯。”
“怎么会呢?阿姨,你这样说得,旁的人一听,好像薇雨也很老了似的呢。”董冬冬脸上的笑容纯真地如同孩子一般。“我搬回去,也可以和薇雨一起玩呢,今天晚上我俩聊得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