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掩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林初看见眼泪沿着她的手臂留下来,滴滴答答像雨水一般。
伊森打着方向盘开着车,连路上保留的吐槽节目也没有展开,他时不时瞟她一眼,最后清了清喉咙,“麻烦你哭得淑女一点好吗?”
林初抽噎着,泣不成声,“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他朝她的裤子上用着鄙视的眼神瞥一眼,林初跟着他的目光也往下看,她裤子被顺着手臂留下来的眼泪洇湿了一大片,刚好洇湿的地方在她两腿之间。
虽然林初仍然在伤痛不能自拔,还是反应敏捷地夹起双腿,翘起了二郎腿。
继续流她的眼泪。
最后伊森实在看不下去了,修长的手指拉开她面前的储物格,里面有个扁扁的盒子,倒是非常精致,金色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巧克力。”
伊森向林初使个眼色,让林初把盒子打开。
“我的疗伤必备用品。”
林初不知道为什么伊森还需要疗伤,他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可谓是万中无一,上帝并不公平,有的人有钱长了个猪头模样,有的人帅到一塌糊涂品味俗气,一开口你宁愿他是哑巴。
但伊森却是集大成者,才貌两全,知识渊博,呜呼!他倘若还有值得忧伤的地方,那林初每日都要流下太平洋大西洋一般多的眼泪。
“你有什么值得痛哭的。你那么好。”林初抽抽搭搭地说。
听到她的话,伊森却沉默许久,隔了一会,嘴上露出个苦涩的微笑,漆黑的瞳仁拂过一丝细冷般的忧伤。
报开金色锡纸的那一霎,一颗像是陨石一样的形状不规则的巧克力出现在林初的面前,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林初一口把它吞到肚子里面后,一边抽泣一边发自肺腑的感叹:“这是哪个仙界产的巧克力?比德芙还要好吃。”
“KnipschildtChocolatier的黑松露巧克力。麻烦你不要用超市的开架货和它比较可以吗?”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出身高贵,绝不是国产货大白兔金丝猴可以比拟,林初忍住伤痛,连忙剥开了第二颗送进嘴里,丝绸一样的顺滑口感仿佛在她的口腔里面跳着惊鸿舞,中间一颗黑松露口感结实紧凑,咬下去难以形容的香气充盈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资本家的忧伤原来那么美好。”
林初细细嚼着软绵的巧克力,得出的结论让她更受伤,吃土女孩疗伤吃德芙,资本家吃黑松露,吃土女孩疗伤去清远泡温泉,资本家去日本泡温泉,吃土女孩疗伤在家里躺着抠脚皮看天花,资本家去代宫山看樱花。
伊森把林初送回家里后,他开始给那缸金鱼喂食。林初回到房间里面,翻开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屏幕上闪动着封振的名字,她挂了后关机,扔在一边,也躺在床上来。
董冬冬的房间对着南边,高高的窗户可以看见大大的太阳,从东到西,林初就盯着太阳一点一点地移动,从刺目的光,缓缓变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