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听了也跟着乐呵呵地笑着,没想到伊森把话头一下子调到了她身上,“估计林初初中会考应该是不及格,现在也不知道你们的图腾草履虫长什么样,董冬冬,你搜索一下给她看。”
董冬冬一听就要去掐伊森的脖子,伊森抄起桌上的一本杂志挡来挡去。闹了一会后,他居然还是对谢无诩随口提起的纹身建议来了兴趣,盯着他手上的那块疤,对着稿纸画下它的形状,涂涂改改,斟酌着适合的图样。
林初正庆幸着董冬冬和谢无诩已经忘了考英语这一回事,吱吱喳喳地讨论着哪个纹身师业务水平高,纹出来效果好,偷得浮生半日闲,林初挨在椅背上美滋滋地品着雪梨甜汤,这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把她周末偷懒的美梦彻底打碎。
叮一声是短信的声音,董冬冬沉浸与她抱怨她经常混淆她的短信声和微波炉的声音,每次听到她都回去厨房看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曾经在微波炉里热着食物。
来电话是最近在背着的那篇马丁路德金的著名演讲,董冬冬每次听到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高昂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布他有一个梦想的时候,总会吓得像个蚂蚱一样跳上椅子。
林初摁下接听键,残忍切断马丁路德金的伟大梦想,电话那边“哇”的一声大哭。接着传来陆晓琴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声音:“林初……你能过来酒店这里吗?我根本不知道怎么……”
“怎么了?”听到她的声音林初吓了一跳,但还是耐心温柔地问着她。
“……求求你了……我不想在电话里面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她在电话里面的嗓音破得像一块漏风的布。
“好。”我应下她,喝完最后一口甜汤后,她拿去手机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董冬冬在我的身后大叫。
“我要去找我的同事,估计她出了点事。”林初在玄关处换上我刚刚穿来的平底鞋,嘱咐董冬冬:“冬冬,我换下来的那件裙子在我公寓里面,你等会有空帮我拿过来,给伊森让人送回去。”
她向着认真在稿纸上画画的伊森呶呶嘴,董冬冬点点头后,我推门出去了。
正午的阳光好像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病毒细菌暴晒干净似的,一个劲地发光发亮,林初见到地铁口后像一匹赛马一般冲刺地跑了进去,站台十足的冷空气向飓风一样向她袭来,感觉身上黏稠的汗一下子变干了。
和站台冷气一样强劲十足的还有酒店里的中央空调,冷得直叫人打喷嚏,她哆哆嗦嗦地像是冬天没穿秋裤一样走上电梯,确认陆晓琴发过来的房号一三四后在闪着光的楼层键上摁下十三。
一三四的门是关着的,她敲了几遍后,没有人回答,但隐约听到房间里面传出咽咽呜呜的哭声,很小,断断续续,但听起来和电话里陆晓琴的声音所差无几,心急如焚的她大胆地推开了门。
面前这一幕却让她的大脑高速运转,她的心脏根本没有办法承载,只是嘭嘭嘭地乱跳。
一三四是标准的大方,因为是五星级酒店的缘故,装饰比一般的连锁酒店要高级,连锁酒店地上铺着的是光滑的瓷砖,一三四整个地面铺着土耳其复古图样的纯毛地毯,地毯编织着古朴雅致的战士出征的团,高头大马,手持盾牌。
跪在那一片淡黄色的盾牌上的人是昨晚与陆晓琴跳第一支舞的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