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的时候,林初用尽全身力气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送我回家。”
“嗯。是回家。”他漫不经心回答,眼神望着远方。
“我要回骏跃。”林初无力地说。
“回我那吧。”封振从后视镜中望向她,她只能看见他冷漠的一双眼,“刚刚弄痛了你,我帮你检查。”
酒精突然从她的胃部涌上来,她皱着眉头,摸索着摇下车窗。
他看见了她的动作:“直接吐吧。反正我们就到了,明天我会叫人洗车。车窗灌进来的风吹着会感冒。”
她垂下头,反而吐不出来,跟着车子摇摇晃晃,酒在胃里的翻腾和炙热的疼痛像刀锋的两面来回折磨她,整个人难受至极。
车子终于停下,封振打开车门,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外走,离他越远越好,脚上的鞋子两只都不在了,路上粗粝的石子磨得她脚底发疼。
“林初,你还是要继续跑是吗?”
她以为她走了很远,但耳边还是传来了他的声音,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愤怒的骨关节攥住她的手臂,一扯,她又回到了他的怀抱中。
他冷漠的眼睛在夜里散漫出蛮横而凛冽的光,把她拦腰抱起后,他直接抱着进了别墅,走上二楼,扔在床上后。
这个晚上大概十几次,酒精与撕裂的双重作用下,林初觉得已经晕死几次,每次醒来的时候还看见他。
最后一次醒来,发现她已经在浴缸里面,他抱着她,一只手臂环着她,她的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氤氲的烟气在他们之间蒸腾而起,他英俊的脸被热水熏得潮红,见她望向他,他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拧开脸,垂下头,已经无半点力气再与他纠缠。他也不理会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用埃及棉的长毛巾把她重重裹住,抱她到床上后拿水给她喝,她实在很渴,喝得急了,涓涓细流从嘴角流下。
这时天已蒙蒙亮,他跳下床,把窗边的遮光帘全部拉上,屋子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安静下来,在这片黑暗之中,抱着双臂倚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她。
在黑暗之中任由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脸上滚下来。身体在赫赫地发疼,似乎她的身体里长出了整个撒哈拉沙漠的仙人掌。回床上的时候他抚过她的脚,发现上面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他又起身走进浴室,拿来毛巾,把脚上的水揩干净。
关上.床头柜的台灯后,他手臂环住她的身体,许久,他在我耳边用着像摇篮曲的悦耳男低音轻轻地说:“睡吧。”
他曾经说过迷恋她的身体,但再年轻再鲜活的身体总有一天会腻味,这种关系根本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
小憩一会后,听着他起伏平稳的呼吸声,林初撑着身体起床,刚刚下到床下的时候,身体里传来锥心的痛,脚一软,差点没磕着床边。
调整步子后,她慢慢地走到衣柜,这里的格局她大概已经熟悉,从衣柜里拿出他平时穿的白T恤和灰色运动裤套在身上,拿去昨晚被他扔在地上的红裙,和她的手包,出门回去。
平日这儿少有出租车,但今天一出门却碰上一辆,林初和司机说了地址后,在车上闭目养神。到了小区,她没有回别墅那边,而是回到了她的小公寓,倒头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