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吃得好好的,对食物对香味对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设防的时候,冷不丁被问到这个问题,林初手一颤,筷子掉在桌上,又慌忙捡起来。
旁边的董冬冬定力差了点,竟然被米线呛到,扶着桌子猛地咳嗽起来,她又扔下筷子,去拍拍她的背,顺一下气。
周建川点点头:“是很久没见过他了。”
伊森还在望着董冬冬,狭长的眼睛眯缝起来,像个闻到猎物气息的豹子,董冬冬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咳嗽完后,嗫嚅地说:“你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噢,是吗?”伊森狐疑地斜睨董冬冬,不过最终还是放过了她,拿起勺子舀一点鲜美的汤送到嘴边。
接下来的后半顿饭林初和董冬冬吃得无滋无味,不知道等会回到家里的时候伊森会不会像审犯人一样对她们要她们一一道来,然后用尽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评判她们,说她们圣母病发作多管闲事。
林初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董冬冬,董冬冬听到手机一响,心照不宜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会儿她们制定好消极作战计划,在车上她俩一唱一和调侃明星八卦,回到家后立刻躲在房间里面锁门睡觉。躲得一天就是一天。
伊森不喜欢吃的炸酥肉全部挟到了周建川的碗里,周建川竟然一点儿也不介意,好像习以为常似的,林初看着他们俩脑海里冒出了粉红色的爱心泡泡,虽然周建川对伊森来说稍微大只了一点,一米八五的身高,铁山一样的身躯,臂膀上肌肉虬张,但站在一起却是般配极了,一个是男人中的男人,一个比女人还要女人。
林初露出了猥.琐的微笑,董冬冬疑惑地望着她不止从何而来的笑容。
吃饱喝足后,她们兵分两路,周建川回家,林初和董冬冬还有伊森回别墅去。临走的时候,周建川对我说那串项链他没有退回去,而是放在她们别墅的保险箱里,如果林初需要的话就拿来戴,密码是她生日。
林初吓懵了,这么昂贵的东西不应该派几个保镖来守着吗?万一珠宝大盗偷走了怎么办。
周建川揉揉我头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和我说:“别想太多了。”
正好上董冬冬车的伊森见到了这一幕,他喊她名字,“林初。”林初转过头来望向他,在月亮清冷的光辉下下他的侧脸美极了,月光柔柔地笼罩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刚刚剪的头发,都蒙上一层柔和而略带忧伤的光芒。
他朝林初笑笑,招一下手:“快上车。”
她跑过去,好像怀着对伊森极大的背叛,周建川揉她头发似乎还留着他手心的温热,但这温热变得滚烫起来,好像能把人心煮沸的滚烫,变成一个沉沉压着她的印记。
热度久久不消。林初倚在副驾驶座上的皮椅,眼睛望着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霓.虹灯大发异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
伊森也变得沉默,像呼噜着一个猫尾巴一样捋着他那束头发。董冬冬一个人念叨着一个电影明星在片场大发脾气被导演打耳光的新闻八卦,频频向她使眼色,大概在诧异她为什么没有按着既定的作战方针和她琴瑟相鸣。
她们三人回到别墅后,董冬冬见伊森没提谢无诩那茬儿特别开心,放浪不羁地外放音乐跳着舞,开了瓶红酒洗了樱桃,在大厅里擎着酒杯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