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悄悄地在包里面摸出手机,想要打给伊森的时候,却发现手机里面一格信号都没有了。
她立刻重启手机。
他从后视镜中,望了她一眼,微笑地说,“林小姐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上了我这个车后,任何电话都打不出去。我的车里用了干扰信号的设备,你想打给谁?等会我们帮你打。”
林初听了他这样一说,立刻用力地拍着车窗,大声地呼唤。但在一辆驰骋的车上,要让路过的人,注意到车里有一个狂拍窗门的疯女人,简直难过登天。
她冷静下来,把身上背的包包的带子攥在手里。瞄准时机后,把包包带子甩过他的头顶,快速卡住他的脖子,往后猛地一拉。
他没有察觉她会下这手,被带子紧紧勒住,喘不过气来,脸色涨成猪肝般暗红。
他丢开方向盘,车子甩出去好几米后,因为惯性停下来了。
他的手抓着他脖子上的带子,两只手牢牢地抓住,拼命地往外掰。林初只知道,如果我被他们抓走后,不仅她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还会连累了伊森。所以大概是求生的本能,她手臂迸发出惊人的力量,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她的脚狠狠地踹在他的椅背上。
他的脸色由红转紫,他松开一只手,摁了车上的一个红色按键。林初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把带子往后拉,突然,他两只手直直地垂下去了,不再挣扎。
他死了吗?
林初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的时候,她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稍稍地落了下来。
林初俯过身子去,摁开中控锁,推开车门,终于感受到自由清新的空气。她立刻往路边跑去,路边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后面是一个小树林,她准备先在那里躲起来,再打电话给周建川,让他过来接她。
还没跑到路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激烈的刹车声,林初回头一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从面包车上就下来两个壮硕的男人。
开车的人也跳了下来,他跑去出租车那边,见到在驾驶座上昏迷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探他的鼻息,估计是发现没事后,他把那男人拉了出来,抗在肩上,扶到面包车上,那男人的脑袋在他的肩头一晃一晃地,他往路边吐了一口唾液:“这妞真烈,给我抓住她!”
那两个壮硕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后,一左一右把我包围住,林初拼命地往树林里跑,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她,她尖叫,使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一个男人用手肘猛击她的脑后勺,脑壳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痛的她头皮发麻,眼冒金星。
他一只手捂着林初的嘴巴,另一只手箍住她的手和腰,拖着她向外走去。
林初的高跟鞋一只掉在树林的草丛里,一只掉到水泥地上,孤伶伶的像两个不幸被分开的双胞胎,她看着它们离自己越来越远,脚后跟被粗砺的水泥地面磨出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泪水模糊住了她的双眼。
他把林初拖到那个白色面包车里面,用麻绳捆了她的双手双脚,把一块毛巾往她嘴里塞,堵住了她的嘴巴。他们把林初塞到面包车的最后一排,她被蒙在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去目的地吧,大哥在那边等着我们。”黑暗中响起一个男声。
“老杨没事吧?要送去医院吗?”
“你疯了是吗?怎么能送去医院呢?我们那有药,也有个医生,应该没什么事情,就是晕过去了,待会擦点药油估计就能醒过来。”
“没想到短短的一截路,老杨连一个女孩子都搞不定。”
“她到底用什么东西把老杨弄成这个样子?”
“估计是用她包包的带子勒的。”
“够了,别吵了。”估计是开车的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声如洪钟,“我们跟了很久才有这个突破口,能给我小心点,不要让这妞给跑了。”
车里的人立刻嘘声,空气变得一片寂静,林初的脑袋晕胀发疼,脚上擦破的皮不时传来一阵阵锥心的疼痛,眼前明明黑乎乎一片,她却感觉有各种色彩在她的眼膜上不停地游走着,膨胀着,互相撞击爆炸。
在失去知觉前,林初还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晕过去。但事与愿违,那些色彩毫无预兆地突然消失,她所有的感官都像到了钟点的学校大门似的,重重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