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好像没听到林初说话似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房间里面,四仰八叉地直接倒在她的床上,睡死过去了。林初踢他一脚,他翻个身继续睡下去,而且还像个小狗一样抱着她的枕头,脸挨在上面蹭来蹭去。
林初想把他重新丢出门外,不让他占了她的床,毁了她的美梦,但见到昏黄的床头灯下那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像个猕猴桃似的,一时间心里竟然翻腾起泛滥的母爱,林初垂着头,坐在床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灯。”他在睡梦里皱着眉头,不满地嘟囔着。
林初站起身来,想要去拉床头灯的吊绳,一个小小的圆圆的青蓝色盒子从他上衣口袋里滚出来,骨碌碌掉到地上,砸到她的脚,她弯腰捡来看,青蓝色盒子上面印着闪闪的银字,TIFFANY,打开一看,一枚经典的六爪镶钻戒指出现在她的眼前,火彩流溢,在灯光的照射下似彩虹一样的光尖叫着扎痛她的眼睛。
林初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胸腔里数不清的刺痛在翻腾着,她把盒子合上,盖子好像鲨鱼一样差点咬到她的手指,连忙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去,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但她知道她要离开那个地方,她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是那么的脆弱,一点也见不得他对别人好,当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她脑海浮现起于菁菁的手,她的手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白嫩得如同新剥的葱,与那枚璀璨的钻戒相得映彰。
在清冷的街上坐了一会儿,林初决定打个电话给董冬冬,不知道她那么有没有地方可以收留她。打过去后听到她的声音后,林初再一次崩溃了。
“什么?今天晚上你和秦明唱双簧刺激他后,他竟然带着要送未婚妻的戒指去刺激你?”董冬冬听了后,激昂的心情洋溢于表,“林初,你在哪?我去帮你打他一顿。”
董冬冬的拳脚都是实打实的,拳拳到肉,一脚扫过去,估计封振会痛得够呛。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还在担心他的安危,林初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我们一起去找伊森好吗?上次我骗他吃牛欢喜后,他去百度了牛欢喜,然后就气炸了,接下来整整几天都没有理过我。”董冬冬语气里带了些懊悔,“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他那个特别好吃的肉就是牛欢喜好了。”
听到这话林初一边哭着,一边笑出声来。林初说了自己的地址后,董冬冬说她家就是在附近,让她等等她,她马上就到。
林初就在寒风里,泪流出来被风吹干,干了后泪又流出来。当见到董冬冬的车子出现在眼前,她飞奔着向她跑来的时候,她紧紧地抱住她,涕泗纵横,像解放区的人民终于盼来了红军。
董冬冬拖着我上了她那辆小跑车,她递给的三包纸巾总算止住了我的泪水,我终于能平静下来,用哀怨的眼神,望着路边一个一个从我身边飞过去的公益广告牌,上面是五彩渐变的方正粗体大字:幸福在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