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头没那么痛了,林初去看望外公,外公在病床上精神不错,见到她来露出虚弱的笑容,林初连忙迎上去:“外公,你坐着,今日不用上班我过来看看你。”
外公点点头,像是思虑了很久才开口:“林初,我看这手术就别做了,你们把我接回去,回家乡,我在那里住一阵子就算了。我看我命数差不多了,这几天来梦见你外婆,她说她一个人在下面很孤单。”
“不行。”林初佯装生气,“外公,你就好好治病,做手术。你要活到一百二十岁。记得那个医生吗?我很快就要和他结婚了,你难道不想见到我结婚吗?”
外公目光里全是不舍,林初又与他说起了最近的新闻,拿出手机把网上的段子读给他听,听到好笑的时候,他也跟着她乐呵呵地笑着,像个小孩子一样。
妈妈看着林初与外公说说笑笑,反而鼻子一酸,差点要掉下眼泪来,她哄着外公再睡一会儿后,快步走到林妈妈身边,把她拉出走廊。
“妈妈,你这是再干嘛?外公心情好一点了,你还哭哭啼啼岂不是惹得他老人家更伤心吗?”林初半是指责半是嗔怪。
林妈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开口竟然是伤心欲绝的语气:“林初,我看着你和外公有说有笑的样子,觉得这样的日子不会多了。一想到我的心就痛。”
“怎么叫这样的日子不会再多了。”林初愕然不已。
林妈妈低下了头,轻声说,“你爸爸这几天在外面奔走,所有的亲戚朋友,相熟的,不相熟的,全都开口借了一遍,但也没借到多少钱。”说完这句话后,林妈妈的眼泪夺眶而出。
林初搂住她,拍拍她的背,柔声地对她说:“妈妈,你别担心。有钱了。”说到最后那个钱字的时候,林初的声音又苦又涩,她抬头望天,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
林妈妈听到这话后,欣喜若狂:“真的吗?”她激动地留下了泪水,但看她的眼眶的泪水后,她心花怒放的表情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十万块不是个小数目。林初,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们家风的事情吧?”
林初一听立刻急了,甩来林妈妈的手:“妈妈,你把我想到哪了?怎么可能呢?”
林妈妈的脸色阴沉下来:“那林初,你说说,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林初支支吾吾,突然想到之前妈妈问她可不可以向聂源借点钱来度过这个难关,而且妈妈还以为她和聂源好着,于是她说:“是聂源借我的,我以后发了工资就慢慢还给他。妈妈,你不要对他提起,因为毕竟我们俩还没有结婚,提到钱还是有点尴尬的。”
林妈妈点点头:“他真是有情有义的一个人,林初,你要抓紧他。”
林妈妈说着话,但她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想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林妈妈摇摇她,林初回过神来,苦笑着说:“妈妈,有时候缘分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林妈妈笑了笑,点着她的脑袋:“傻孩子,你在瞎说什么,你看聂源对你多好,人又长得帅,高高大大的,又是医生……”
她一边唠叨着,一边拉着她的手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