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先对他的妻子非常愧疚,一时看破红尘,尽失对武术的兴趣,便决定自此归隐江湖,对自己的妻子爱惜异常,带着自她去四处求医,浪迹天涯。
江湖人由此盛传他柔情似水,为了美人放弃江湖。二人隐居数十年之后,江湖党派之争达到白热化,争斗不断,血流成河。有的党派为了求胜,私去苗疆寻求巫蛊之术,祸乱江湖,一时之间江湖乌烟瘴气,不成体统。
据传一日,那个习得了巫蛊之术的门派深夜血洗另一门派之时,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老人,剑术高超,了结了那一门派的掌门之人,威胁门派剩余之人不可再生邪祟,就此散开,还江湖一个清净。并声称若再出现类似门派互斗的情况,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有人说,那老人最后是携一位妇人离开的,对其体贴异常。于是江湖人均猜测,此人便是那退隐江湖的祁铜山老先生和他妻子。自此,着祁铜山便开始名扬江湖,称他侠骨柔情,并给他的剑法取名为“祁式剑法”。
而他的后人,谨遵祁老先生的教诲,决定不再参与江湖事端。于是便定居祁城开始经商,在一辈辈的经营之下,祁府财力日渐壮大。如今的祁府正是祁铜山老先生的重孙祁封当家,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二人共同经营着祁府。
“这祁家人活的如此恣意洒脱,真是让人心生羡慕。”听完夜轼的讲述,云清水不由感叹道。
这一路上疲惫无聊,正好一行人即将路过祁城,夜轼便给秃头和云清水讲起了这个故事。
“听说这祁城繁华不输河西,要是能有机会一见便是最好了。”秃头开怀大笑道。
“这有何难,前面就是祁城,我们在此暂停一天便可。”夜轼说道。
“我同意这提议,一路上大家伙都累了,这次好好休息一下。”云清水附和道。
众人于是决定去那祁城见识见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祁城,只见这祁城屋楼接连成片,长街上热闹非凡,普通老百姓都是穿着质量较好的麻衣,小孩子在路上嬉嬉闹闹,行车之人见到了会自觉停下等候,可见这里的人生活的富足。
云清水心里不由心生赞叹,这祁城虽然同河西一样繁华,但这里的百姓,生活的似乎更加幸福一些。河西虽好,但人心却并不充实,争端计较,权势争斗,等级之差尤其鲜明。
“夜大哥,你可识得祁封?”云清水问道。
“不过有过一面之缘,点头之交而已。但此人气度不凡,即使是陌生人初次见面也会不由自主的对他心生好感。”夜轼笑着回道。
“竟如此有魅力?你这样说,我对他反而更加好奇了。”云清水调皮道。
“据传此人重情重义,倒也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但是此人因受先辈影响,不愿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从不沾惹江湖事端,活的好不自在。有许多江湖人曾经对他示好,表达了想要结交之意,但都被他婉拒了。”夜轼遗憾说道。
“如此便也不便打扰,不然我倒真想交他这个朋友。”云清水思索道。
二人正聊着,忽然坐在秃头马前的大满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快看,有新娘子接亲。姐姐我们去抢西饼吃吧!”
云清水顺着大满的目光望去,前面拐角处确实有一座喜轿抬过,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好不壮观,唢呐声欢呼声连成一片。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整个街道都被堵满了。
陪嫁的丫头走在随走在轿边,身着水红色芍药绸缎群,笑嘻嘻的朝人群里撒着喜饼。云清水见她一个丫鬟穿的如此富贵华,猜想到这肯定是城内的有钱人家成亲。
一回头,她发现两个孩子正直勾勾盯着那迎亲队伍,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觉得很好笑,便打趣着说:“你俩快去多抢点西饼吧,咱们大家伙可都饿了!”
大朦大满闻言立刻灵活的从马上爬下,欢脱的跑过去抢西饼了。这俩孩子自从上次跑着玩惹了祸端,心里就一直胆怯,不敢怎么乱动。
此刻得到应允,突然活泼起来,一行人见着欢喜,不由得都笑开了怀。
“这旁边有个客栈,大家先在此休息一晚吧,我们明日再启程赶路。”夜轼说道。
众人于是纷纷道好,正准备下马安顿,忽见前方街道围着看热闹的人都急急忙忙,四散着跑开了。尖锐的兵器碰撞声从前方传来,众人一时间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云清水担心大朦大满的安全,于是便施展轻功前去查看。一去果然发现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正在劫亲,与迎亲队伍混战在一起。云清水见他武艺高强,那些小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节奏新娘子是迟早的事。一时心里唏嘘着,如今的江湖人都如此不讲道义,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劫亲吗?
她心里可怜那个女孩,便决定出手相救,转身投进了混战的人流中。那男人见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突然参与进来,不由眉头一皱,出剑更是凌厉。
剑势猛烈,云清水身上功夫一般,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被他节节逼退至轿前。只见他一剑劈来,云清水本能的侧身躲过,那剑刃却并未停顿,直插轿门前帘,似是要挑起轿帘抢人了。
云清水见此心中大叫不好,眼看他即将挑开轿帘,突然被人一剑挡住。原来是随后赶来的夜轼和秃头等人,此刻,秃头也从背后朝那男子攻来,男子连忙侧身躲避,夜轼见此时机,一件刺入了男子腹部。
那男子动作霎时停止了,嘴角也溢出了血,却并不死心,转身一脚踹开秃头,仍用剑刃向轿帘挑去。
“真是贼心不死!”夜轼见此,正准备再补上一剑。忽见轿帘被冲开,从里面滚出了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人,从头上戴的凤冠可以得知这正是那个新娘子。
只见那新娘子满脸是泪,脸上的妆容都被哭花了。她嘴巴被布团塞住,对着夜轼急切地摇着头。
此刻那男子已支持不住,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新娘子见状,哭着扭动着身体艰难地向他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