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儿望着千雪离去的方向,不禁有些怀疑,千雪她,真的替她求过情吗?
宇文钊的队伍行走颇慢,走走停停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七天,马上就是七月十五上元节,而队伍也恰巧到了襄阳。
传说上元节是牛郎织女分开的日子,因此多阴雨绵绵,李鱼儿和众多的姐妹都被安排进了宇文钊的别苑,这里琉璃金瓦,雕梁画栋,虽然没有晋王府地方大,但是却相当的气派,而且从街上路过的时候,也能感受到百姓的衣着样式与晋阳不同,颇有些高风亮节的时尚。
宇文钊自一回了襄阳更如脱缰的野马,整个人仿若鱼游入海,日日夜不归宿不说,还惹得皇太后夜夜心惊。
当今太后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因为思念幼子便别了皇帝,在襄阳小住,这一住已然住了一年多,宇文及乐得轻松无人管束,而宇文钊又不是太后养大的,她的存在也只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她的心是好的,如今自己的大儿子做了皇帝,小儿子被封了举国最富庶的封地,只要她把小儿子拉拢好,她儿子的皇位就会固若金汤。至于宇文翰,一个孤苦无依的闲散王爷,量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想来这太后也是命好,原是先帝跟前最不受宠的妃子,却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只是小儿子自一出生便交由别的妃子教养,到不知是何缘故。大儿子宇文及虽说不上聪明过人,但得了个嫡子的名号,先帝驾崩后顺理成章成了皇位的继承人,自此后她也便一飞冲天,成了万人敬仰的太后娘娘。
如今,她再也不用瞧别人的眼色,更不用勾心斗角,遍体鳞伤,身边养着几个男宠,日子过的自是逍遥自在,快活无边。
这日子过得如此之好,那又有何心惊的呢?
原来这太后极好粗野之辈,几个男宠多半都是肌肉胡须横飞,言语上自然不会多么文明,尤其是宇文钊去晋阳述职期间,几个人喝醉了酒将宇文钊的小妾给玷污了。
这事她瞒的辛苦,而男宠在她面前又多巧言令色,让她左右为难不忍责备,只好日日瞒着,夜夜担心事情败露。
如今宇文钊归来,日日在别苑里玩耍,日子久了,少不得也有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虽然那个女人她已经处理掉了,可就怕她的愣头青儿子一朝发现,连她的面子也不给。因此,她顾着儿子的脸色,又得防着男宠闯祸,过的颇为辛苦,如若不是那几个男宠实在能让她快活,她也不会如此舍不得。
这天,襄阳王妃欧阳淑贞去给太后请安,也埋怨起宇文钊终日无所事事不肯上她寝宫,耽误了造人大业。还说每次上京,都会带众多美女回来,让太后好生管管,即便是王爷,女人又怎么有个够呢?差不多得了,那么些女人在跟前,王爷更看不见这个正宫王妃了。
太后只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儿媳的手背劝慰着说道:“你由他去吧,这么多女人都没有一个肚子争气的,等真有了动静,再管也不迟。”
这话说的欧阳淑贞不痛快,她黯然的抽回了手,随即起身告辞。
太后也不恼,反正只要不耽误她逍遥,小辈们的事,爱怎么着怎么着。
………
再说宇文翰他们,行军行了十日才到达关西,阿右身为先锋,先行探路。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回来,却一脸惊疑。
“不对啊,王爷,这方圆二十里,我派出去的暗哨回来都说不见人影,连匪患的山寨都不见,我们剿个毛子啊?”
宇文翰静坐在营帐之内,冲着阿右和其它副将命令到:“不管,先将粮草屯于山脚,挖坑掩埋,另外我记得距离这里五里左右有条河,想办法弄些河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