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宏哭丧一般嚎叫:“谁知今日一早,小女被送回了老臣府中,说小女自尽了,若不是晋王怠慢了小女,我女儿岂会自尽?”
宇文及听及,眼神慢悠悠的踱到宇文翰的身上,运声询问:“王弟,可有此事?”
宇文翰走到朝堂中间,对着众人说道:“的确有此事,不过臣也是悲痛至极,原以为臣能与杜玲姑娘琴瑟和谐,恩爱一生,却不知为何自毙于王府,到弄的臣里外不是人。”
杜宏一一扭身子,对着皇帝哀嚎:“小女可怜啊,小女可怜!”
但见宇文翰紧接着说道:“其实这事当真有隐情。”
宇文及听及便询问到,:“不知是何隐情,但说无妨。”
宇文翰微微一笑,指着杜宏道:“怕是要问问杜宏了,不知在前日晚上,可有让人交于杜玲什么东西吗?”
那杜宏一听,随即脸色大骇,转身对着宇文及求情:“陛下,老臣只不过让人交于小女些许银两傍身,但不知小女为何心灰意冷,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老臣恳求陛下让小女早日入土为安。”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其中有隐情,但不知为何那杜宏又突然不追究了,介是拿着好奇的眼光看着他,那杜宏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宇文及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恳求陛下原老臣的心愿。”
宇文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杜宏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心有余悸。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日,他并不时送的银两,而是告诉杜玲不仅要想方设法的爬上宇文翰的床,还要监视晋王,在合适的时机,扮做风云令的人,得到宇文翰谋反的证据。
她闺女不仅不肯,还以死相逼,谁知没过两天就真的死了,原是以为是他逼得太紧了,却发现她女儿的死状不像自尽,想要趁机讨个说法打压晋王,谁知晋王要早有准备弄的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在朝堂上,他为何不直接诬陷晋王呢?这事说来也是诡异,他杜宏原就是风云令的人,三年前背叛了令主,才得到了宇文及的青睐。
他卖主求荣,风云令才会在短时间里销声匿迹,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他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过自己的身份,因为即便风云令不似从前,若要杀了他,还是易如反掌。
何况,风云令行事一向谨慎,若不是他已经混到了高层,也断不至于让千漠一击毙命。
他不能为了讨好皇帝,就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否则,他的后半生将只能在无尽的恐惧中度过。
如此相比,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她的女儿用情太深,想着临死也不能让父亲那个薄情寡义的人好过,遂说出风云令的口号,以作警示。
其实是希望晋王能顺藤摸瓜,抓住那个负心汉,为自己的娘亲报仇吧。
下朝之后,宇文翰踱步而出,说不清的神清气爽,皇帝派出的人在王府无不失利,倒让他心胸宽厚了许多,若是平日里,他怎会允许这样的人多活过一日?
皇帝更是生气,朝堂上他不好表现出来,但是心底里早就愤怒至极,一个一个的眼线被拔出,如今的晋王府,倒成了真空地带了。
下朝之后,他命人去寻杜宏,没过多久,杜宏便弯着腰进来扣头请安。
“把孝服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孤死了呢!”
那杜宏唉了一声,急忙将身上的白麻脱下。又扣了几个头请罪,皇帝不胜其烦,挥手表示停止。
“你的女儿也忒没用,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好。”
宇文及是知道有这回事的,只是没想到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还损了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