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离开之后,阿右在外面敲门进来。
“王爷,杜宏求见,见吗?”
宇文翰的脸色恢复平静,将身上的亵yi穿好,阿右将搭在床榻一侧的衣服拿起来替他穿上,对床上的狼藉视若无睹。
“见,为何不见。”说完便走出密室,阿右跟在身后亦出了门,去了王府的正殿。
这个时候,这王府里多熄灯安睡,这正殿的烛光虽弱却足已支撑起来人的双眼,杜宏在这正殿里来回踱步,双手不断的摩挲这殿中的桌椅,手心过处,触手生温。
“杜学士这时候光临王府可是有急事?”
宇文翰一进门便问道,杜宏的身体微怔,紧接着缓缓的转过身体,直视着宇文翰的眼睛道。
“王爷救命!”
杜宏扑通跪下,整个人伏在地上不住的参拜,宇文翰挑了挑眉道:“杜学士施此大礼,倒让本王不甚明白,既然如此,杜学士不妨直言。”
这杜宏跪拜了几下,直起上身对着宇文翰道:“臣愚钝,之前受到叛贼迷惑,做了不少伤害晋王的事,但是臣发誓,那些事都不是出自臣的真心,不过是受人指使又无可奈何之下,才不得已而为之,臣发誓,愿追随晋王肝脑涂地。”
这杜宏拜的辛苦,宇文翰却并不出言阻止,杜宏拜了几拜心想应该有人劝他了,可是这空荡荡的殿中只有他参拜之时,布料摩擦的声音,除了这个,掉针可闻。
宇文翰瞧着杜宏实在吃不消了,这才缓缓道:“杜学士多虑了,本王虽暂时摄政,可是这朝政迟早要还给当今圣上,杜学士的所为倒让本王有些看不懂,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杜宏的双眼一转:“王爷,老臣就是表表忠心,另外,想要求见小女一面。”
宇文翰轻笑:“我说呢,这三更半夜之时来本王府上求见,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宏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即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王爷,臣愚钝,直到最近才直到我那女儿竟然是风云令的少主,这风云令虽然覆灭,但是根基尚在,若是可以得到其帮助,王爷如虎添翼,到时候这天下岂不是囊中之物?”
杜宏的脸色谄媚,看的宇文翰多少有些厌恶,他将信接过,随即在手中撕掉。
“杜学士,我想你是忘记了什么吧,本王的王妃刚刚过世不久,您就这么想要扶着您的干女儿上位?不说其他,本王已经答应了欧国公此生只会有王妃一个妻子,杜学士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阿右,送客!”
宇文翰的语气不善,杜宏这样的人精自然可以听出来,不过说到底他只是想要找个靠山罢了,至于这靠山是谁,他并不是特别在乎。
杜宏这样的人,市井出身,最是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定是这时候朝中欧国公一人独大,这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干女儿在王府里,只怕是想依靠千雪的耳边风,让他能够和欧国公分庭抗礼。
“王爷——”
阿右将杜宏送出去之后回来复命,刚说出口便被宇文翰阻止。
“你不用多说,这老狐狸老谋深算,定是在谋划着些什么,你派人去看看,是不是宇文及在暗中与他联系,若发现任何他的踪迹,杀无赦!”
“是!”
阿右抱拳躬身退了出去,宇文翰便坐在这书桌后面,将信中的内容拼接完整,读出了里面的字来。
宇文翰的眼睛越来越紧张,直到他的喉结上下浮动,他便如同瘫痪了手脚,向后靠向身后的椅子,不在动弹。
冷风吹来,这些字被风吹散,宇文翰的眼睛瞟过,一片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