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玉看着他眼底的坚毅,骤然发笑,讽刺的道出。
“你是不愿,不是没法。”
连连摇头,他也完全认命道。
“罢了!你说的也没错,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当初开始是我将她一手推到这个暴风眼上,现在便是也是为了全局,退也是没为你与她留决定的机会,你说的也没错……”
他再次道,却已经是隐隐含恨的追悔。
“你不愿,一切未结束,她也不愿;她若知晓全部,更是不愿;是我过于理想化了。”
“王爷说的没错,情毒之苦,不是外人可以体味,何况你与她之间,还不是一个情毒的纠葛?”
他摇摇头,完全放弃了。
“也罢!便如你所愿,再冒一番险,看能不能让她化了心头这恨。”
晋朝歌眼底的冰寒这才渐渐退去。
太叔玉冷静下来,还是他的太师,他的辅臣,他的舅舅,而他自然还是他的学生,他的少主子,他的小辈。
“舅舅!”
冷静下来,他也对他刚才所说的可以让秦莫问退的方法起了兴趣。
“我理解你对我与她的用心,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必不是你所愿,可歌儿还是好奇,你从来都不是轻易言悔的人,秦莫问如今也不是你我说退就能退,你既然想让她退,让你有此依据的方法又是如何?”
太叔玉苦笑,眼中沉寂下来,便是有着无法掩藏的冷漠与残酷。
“让她成为冒名顶替朝廷命官的代罪羔羊,让真正的蔺少恭回归本位,让她假死脱身,换个身份,我娶她入门,永囚于太叔府中,让她再无机会接触皇室,更不会再找上你。”
晋朝歌周身发寒起来,却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的真正意图。
“你是要将她对晋召皇室的恨意,转嫁到自己身上?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住她竭尽全力的报复?”
太叔玉再次苦笑,倒是也丝毫不影响他此刻已经给这连番的意外消息震惊的已经麻木的心情了,反倒有些云淡风轻道。
“她若为东宫太傅,若为你以后后宫的支柱,她的才能,包括她的所学所知,所有本事,自然是无价之宝,当珍惜之;可若为太叔府一届妇人,这些自然不需要,我自有办法为她摘掉,便是她恨断肝肠,也是无法。”
晋朝歌更感觉今天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了,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发颤起来,只能以极大的自制力,紧紧的握住,也控制住没有冲上去抓住他问罪。
他是如何能做到这样的决定的?
可回过神来,好像也不意外他能有这样的决断了。
“你一直以来想让我做的,便是有你这份进退自如的决断吧?”
太叔玉也不否认。
“显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的,我也不该将你塑造成另一个我,或者怎样的人才是,才华你有,基础你有,便是决断,只要不涉及到一些要命的人,你也不会糊涂,你本来就是你,其实也无需我再为之多心,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助你在这条路上更为通顺即可,可这些现在才明白,显然有点晚了?”
晋朝歌薄唇微抿了下,终究压制不住,质问他。
“所以你要保我,保晋召皇室,便是你也为之珍惜的学生,你也可以如此狠心的对待?”
刚才若不是他坚持,刚才若非他决意不允许,他是不是真的会那样对待秦莫问?
不!他不应该怀疑的,而是应该确定,他毫无疑问的会这么做的。
虽然他也会遗憾,虽然他也会感怀,甚至会心疼,可这些改变不了他达到一个他想要的目的的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