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陛下还是亲自应允的,说是如此,只要神瑛流的画技派不绝,就有后人永远记得神瑛皇后才华天纵,而不仅仅是他惠雸帝的皇后。”
钰鑫郡主连连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的,可惜的是,神瑛流派的画技,只盛行那么几年,姨母过世后,那个流派的掌门因为涉及当时的契真作乱,本来是要一举处置的,可因为姨夫到底不愿姨母的名号从还没几年就被人忘记,所以就网开一面,只处置了要紧的几人,其他一律遣散,着令他们往别处发展,不准再入进朝歌城,所以朝歌城这几年才没人再提及神瑛流的画技。”
说到这里,蝶衣等人十分感叹。
“是啊!挺可惜的。”
转而,她又想到这个府邸的主人。
“话说回来,郡主殿下!您常在宫中行走,又多与太子殿下等人接触,见过这位几乎已经半归隐的晋王殿下吗?俗话说字如其人,神瑛皇后既然送了他这样一幅画,而且让他如此喜欢,挂在这里这么久示人,是不是……”
她小心的看了看外面,确定大厅内没有他们之外的人后,才低声一些道。
“真有这画上和庭院一样的感觉?像外人传的那么可怕?”
钰鑫连连谨慎的摇头。
“倒也不是,晋王殿下在我印象中人品还是很出色的,小时候见他,也没那么恐怖,而且他特别疼朝阳姐姐和太子哥哥的,印象中还挺和蔼,可……”
她面上多了一份晦暗的沉重。
“从契真那场联姻,加上那场宫变,再加上姨母骤然离世,一切好像都变了,本来姨夫正要为他则定婚事的事停下来,本来他该放下的担子又重新压在他肩上。
在那场宫变后,在大召最不适合打仗的情况下,倾尽自己府中所有的财力和人脉,一举将契真打的躲入最北边的王庭中龟缩着,不敢再对晋召有丝毫冒犯。”
“然后又一连几年,平叛了周边因为他的妄动,又有小国联合大国趁虚而入的动乱,当他回来之后,就将自己锁在这个清冷的深宅府邸,除了太子哥哥和姨夫,好像多大的事,多大的人物,都无法将他从这个空寂的王府中请出去。”
她苦笑着,一点也不隐瞒她真正的情况。
“所以姐姐现在问钰鑫,晋王殿下是不是真有那么外面谣传那么可怕?钰鑫只能确定,他不是恶人,也从来都是我晋召的守护神,大英雄,可这脾气,怕是真已不是当年会在深宫中,陪伴我们几个孩子玩耍的年少将军,丰神俊逸的小王爷了……”
此刻,已经混乱过后的后院之中,却沉入一种更诡异的沉寂之中。
从墙上裂纹里布出的尘土给吹进来的晚风渐渐吹散,众人清楚的看到那给烟尘裹着的两人真正的情况后,这才意识到,那人迸发出的力道,远比他们能看到的更为强烈。
而接住秦莫问,此刻横抱住人的晋朝歌,便是有了准备,以力相抗,在如此重击之下,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微微揪着眉,底眼看了眼怀里给震的还缩着脑袋的人儿,张口想问她有没有伤着,无可预计的心口沉闷,憋的难受,咳了一下,一腔腥辣控制不住便涌上口腔。
“殿下!”
逐影飞快的过来,咳出来的血渍有些落在秦莫问头上,也将给震的反应迟钝的秦莫问换回神来,抬头就见他苍白的脸色,还有刷白了的唇色上,那显眼的鲜红,不由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了。
“猫猫……”
“没事。”
晋朝歌苦笑,率先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