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
同僚之谊在这个时候,怎么有比猫太子火头上重要呢?
所以三人脚下的步子更快,唯一躲不掉的于林对天祈求。
“老天保佑,今天能够顺顺利利的,殿下的火气到这里就算了。”
这才深呼吸一下,做足了心理建设,回头小心翼翼的捏轻了步子,进那个已经劈了一阵子,没了动静的屋子里。
屋里果然一摊乱木头,太子殿下手中提着剑依在柱子底下席地坐着,好像也确实砍累了,那阴怵的情绪确实吓人,可那空洞的委屈兮兮的样子也确实让人心疼,心底犹豫了下,他最终还是道。
“殿下,不然让南风苑里的公子来陪您解解闷?”
晋朝歌阴怵的眸子转向他这里,盯的于林一个背脊发寒,就听他道。
“你是嫌本殿给那小东西气的还不够,让那些家伙过来给本殿火上添油,让本殿早日归西是吗?”
于林立即跪在他旁边,诚惶诚恐道。
“殿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是想您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可小太傅他……小太傅他……今天估计真的压了一天的难受呢!这嘉荣公子也刚刚入殓,用小太傅的话说就是,就是那什么……唯一一个能合得来,可以无所顾忌放肆的朋友也没了。”
“奴婢自然也是心向着您的,但这个时候,您就多少体谅一下小太傅的心情?再说您也知道小太傅他不是真心愿意去做那什么国子监师保,在陛下那边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您又何必一定要和他在这个时候较劲呢?明明您比谁都心疼小太傅,如今反倒让太傅离您远了。”
晋朝歌仰头,脑袋完全顶在身后的大殿柱子上,望着头顶屋顶的雕梁画壁,无奈自喃。
“是呀!为什么不能控制一下呢?还不是……还不是太怕她走了?”
演练低垂,他掩下眼底的那份藏在混沌里的渴望。
“既然嘉荣都能让她无所顾忌的相信,可以谈天说地的合得来,如何,她就不能像相信嘉荣一样相信本殿?本殿对她来说,连嘉荣都不如吗?”
“殿下……”
眼见他又钻进牛角尖,于林犹豫了下,还是道。
“殿下,雅人公子已经毁城了,不然传令让雅人公子回宫,陪您聊聊天,他见多识广,或许能解您忧思?”
晋朝歌微讶。
“他回来了?”
“嗯!昨日回的,想来就算休息也该休息好了。”
晋朝歌点头。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传吧!”
“哎!”
……
当去接人的马车匆匆出了通训门的时候,鹑衣刚追上徒步而行的秦莫问,劝着她。
“小夫子,小夫子!”
秦莫问从那辆匆匆从身边驶过的马车上回头,然后抑郁的继续走着,鹑衣追上她来劝。
“殿下气话呢!您也相信?”
秦莫问固执依然。
“今天的事我也算明白了,不管他是不是气话,陛下想让我离东宫远一点,离猫太子远一点,我如何还要贴着他?既然老子儿子现在只能选一个,得罪他只是挨一顿骂,被赶出东宫,我为什么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忤逆皇上呢?”
鹑衣为难。
“您真要离开东宫呀?”
秦莫问叹气。
“显然东宫我是住不下去的,还不如躲出去清净。”
虽然外面可能不比东宫安全。
鹑衣拽着她袖子跟着。
“可您没有府邸,嘉荣公子的碎玉坊被收了,您也没地方可去呀?”
秦莫问脚步慢了下来,她倒是戳中她的软肋了,见她眉宇间的为难,鹑衣继续道。
“在东宫您也不是不知道,别人都有俸禄还有月银,您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