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真却是真心道。
“事到如今便是我否认,又能改变什么?我在其他人面前或许还能装的柔软可欺,在你面前,我的本性早已暴漏无疑。”
秦莫问定定的看着他。
所以他现在的行为是……索性更坦然?就像惠雸帝那样,也不用怕在她面前落个恶人吗?
“可我更想成为第二个可以让你信赖的人。”
果然,就听他这么说。
“就算无法像皇兄那样可以触动你的心防,起码能像父皇那样,可以让你信赖,之前我做了些什么你都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都知道,在你面前再维持那份假象,也没多少作用,倒不如坦诚点儿。”
是因为刚才她说,她敬佩惠雸帝无惧污名的坦荡吗?他如今便反其道而行,不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反倒都承认的坦然了?
“我有好到让你做到这种地步吗?即便心里没你,即便胆小如鼠,即便在你身边也是处心积虑别有用心?”
晋朝真的手探入到她头盔之中,扣住她的脸颊,拇指的指腹留恋在她眉眼的之间还温润的肌肤上。
心头也像给她这份触手的温润润开了一样,柔软的,温温的,也极为舒适,极为心安。
“就像我对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掺合了太多的因素一样,从你北城之乱死里逃生,从你重新立到我面前,从我知道可能失去你,让我那么慌乱后我就已经决定了。”
他真真切切的告诉她。
好的你我要,坏的你我也要,胆小如鼠的你我要,一勇挡千夫的你我也要,会对我无情拒绝的你我要,会为皇兄伤心的你我也要,自然……”
他更清晰的告诉她。
“坚强的你我要,脆弱的你我也要,你帮不帮我,只要你能留下,只要是你,我都要,都无法拒绝,所以我也不在乎什么时机和手段,阿莫,你明白吗?”
秦莫问此刻却是极为清醒的,也庆幸自己已经从混乱中走了出来,这才没在他这一连串的心迹之中给迷失了,更为好笑的问他。
“那你知道吗?便是此刻我对你突然表露心事,眼泪、心伤,任何一个表情和默认的行为,都可能是别有用心?”
晋朝真笑,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样子。
“知道,还是父皇的意思是吗?”
如果是她本身的意愿的话,以她的理智和处境,不会让自己做到这份上,加深他的固执的。
既然做了,不是已经无法支撑,便是有着不可拒绝的理由在的。
在这个深宫之中,在这可能不只是一方势力,同样还有着她最在乎的东宫的监视之下,她这样的行为才能解释得通。
“果然,你们父子这样的人呀!老的小的都很可怕。”
秦莫问叹息着,有几分没趣儿的将他的手都拨了下来,后退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晋朝真却道。
“他让你接近我,我其实应该感激他。”
“别太小看你的父亲。”
她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庆幸给打断,对这之后,却是没法给太多解释和说法的。
揉揉依然发疼的脑袋,她背过身去,只剩下极度的疲倦。
“得失从来都是相对的,于我于你,于任何人都一样。”
他觉得是好事,背后也可能是他所不知,会直接埋葬他的深渊。
“‘靠近我’这个命令,你不愿意?”
看着她,他只看到她这份心愿。
“我应该感激吗?”
秦莫问反射性的问他。
这就相当于一个被自己所信赖的人出卖,有一天突然被要求,需要以极大的代价,去勾-引一个男人达到一个目的,才能继续留在这个所信赖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