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她尽量让自己平和道。
“俗话说，熊孩子也是孩子，总有办法，唔……”
下巴上生疼，她被直接捏着下巴拉近他。
看清楚了，近距离之下，看见他半掩的眼底，那确实是她此刻最害怕的深沉暗色。
“那你可知，那些无所事事只懂得想方设法玩乐的纨绔，最喜欢的便是你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性子却好欺，皮相又讨喜的人？无论男人女人，只要他们喜欢，总有办法弄到手。”
秦莫问僵笑。
“不，不至于吧？有殿下在，他们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妄为呀？”
“哦？”
钳着她下巴的拇指，慢慢的磨锉着她手感极好的脸颊额骨，不像是在钳着她的脸，而是在把玩一个手感极好的玉石，声音低哑，阴郁的有些蛊惑道。
“你身为本殿的太傅，却因为贪生怕死做了背叛本殿的事，你觉得本殿还会像以前一样包容你？”
秦莫问脸色僵了僵，这些彻底没能掩住，清清楚楚的暴漏在他眼底，不由让他眉头皱的更重，秦莫问也尽量安抚着他的暴躁。
“那个……殿下，不是小臣愿意背叛您，主要还是这件事牵连深广，如果臣的身份暴漏，您是可以一力全甩给太叔家，可陛下为了平复悠悠众口，也势必要处理玉先生，甚至东宫其他辅臣也要受牵连，那样您失去的就不只是小臣一个助力，而是……羽翼受损，您纵然是一朝太子，在朝堂也是要寸步难行，受制于各大家族，所面对的危险，比臣丢一条小命更严重。”
“哦？”
晋朝歌挑眉，望着她那微微上扬的眼尾，像是桃花鱼尾，又被那双墨玉晶莹的眼眸衬的灿若星子的眼睛，有些迷离。
“这么说本殿还要感谢你替本殿着想？舍弃了你一个小我，保全了本殿整个东宫？”
秦莫问感觉背上中衣都要给冷汗浸透了，偏偏脸上还要挂上合适的笑，虽然现在已经不受她控制的僵硬了。
“殿下多虑了，身为臣子，身为东宫的臣子，这些都是应该的……”
下颚骨上的力道又加重，她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推开他，或者叫出声，却已经无法再好好开口说话。
晋朝歌却好像极为喜欢她这份有话不能说，更不能发作的囧窋态度，又移近了几分，几乎在她鼻息间，唇上一指间的距离，眼帘低垂，余光迷离，再明白不过的示意。
“那本殿如何能确定，你出了这个东宫的门，便还是本殿的小太傅？”
秦莫问僵硬不已，如何不明白他现在的意思？可……
前面是火坑，后面是刀山，让在这之中的她，倒是如何生存？
“殿下。”
因为行动受制，过久的被提着下巴，声音也嘶哑了些，很难，无论是发声还是拒绝他。
今天，如何都要舍弃一些东西，就算冒险也得将这困境打破了，即是，会惹来大猫的雷霆之怒。
底眼，眼帘掩住了她所有的情绪，转移了目光，态度再明显不过的道。
“强求无意，臣能做的，从来都只有您的臣子。”
晋朝歌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下，秦莫问闭眼，微微颤栗的等待着雷霆之怒降下，再次加重力道，隐含制怒道。
“本殿今天若是执意让你以身示忠呢？”
秦莫问面色发白，睁开的眼尾却已经是镇定下来的清冷，声音都冷淡了几分，坚持。
“殿下，臣心可鉴，不用以身示忠，您若相信，臣便是走到天涯海角还是您的臣子。”
“您若是不信，莫说以身示忠心，小臣便是将一颗心抛出来放在您手里，您也未必会看出那是一颗真真正正向着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