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东宫一行辅臣捉住顶替是意外,她在接触这些人之前,与天极宫宫主有所接触,而且显然与之结怨?”
晋朝真又点头,遽尔这下完全理解了,却是一点也没有敢松气,反之更为担心。
“天极宫宫主……能在那种情况下结怨,还是殿下现在能在她身上看出苗头的秘密,那岂不是?”
晋朝真眼角瞟向他,没有承认,态度却也已经再清楚不过。
而得到他这样形同默认的答案,更让遽尔不安了。
“如此的话她的身份就不仅仅是东宫的人那么简单了,先不说她在东宫的目的,殿下,以您和那位的关系,您想好了吗?这人,您还要?”
晋朝真眼底骤然冷厉起来,十分不善的投在今天格外多嘴的他面上。
遽尔感受到明显的压迫,若是以往,这种情况下必然是不会再提,可今天这个情况……
他不认为他不提,问题就不存在,相反,这能成为一个极为不安的因素,不仅能毁敌人,也能将他自己给毁了,这是作为他的追随者不能容许的。
所以纵然会触及他的逆鳞,遽尔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冒险,提醒他一声。
“这与夺兄长的女人不同,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如果真是如此,殿下应当更为谨慎。”
给遽尔这样以下制动,晋朝真倒是冷静下来,那份被触及逆鳞的压迫消散,却并没打算退让。
“遽尔,她的毒性是从手上蔓延的。”
遽尔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
“殿下是指,她是被迫换血,才感染上情毒的?”
晋朝真点点头,心情多少有些复杂,回过味来,其实更多的是对这命运如此愚弄的无力。
“虽然她十分小心,刚才为她敷药的时候都没发现,可现在想想,她手腕上,应该有换血的伤口才是。”
所以她还贴身带了腕上的护具,他本以为只是盔甲不合身,贴身的人为她做的防护方式,也没做在意,直到看到她手臂内侧的那条血线,方意识到,那不是防护方式,那是防止让人知道她身染情毒的防护。
遽尔心惊,也为秦莫问这样的命运感到可惜。
“这样的话,倒是理解她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了,如果她发作过,应该是无法原谅让她染上这样毒性的人。”
晋朝真再次点头。
“所以我说,皇兄这次,马失前蹄,逃无可逃。”
遽尔犹豫了下,倒是对这个不再不安,却给他们所面临的当前的问题愁住了。
“可现在我们的情况,殿下觉得秦莫问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晋朝真微微挑眉。
“现在不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的,是父皇的态度,既然她不想替我们废这个劲儿,我们只好自救。”
说着他转而重新回到小塌之上,盘膝上去,抽出旁边的砚台和纸张,铺开写着些什么,边安排道。
“我将一些名单列出来,你将能清理掉的都清理掉,清理不掉的,直接舍弃,确保他们不会有机会反水就成,清理好我们这边,父皇那边,我会处理。”
交待好这些,晋朝真抬头,眼见遽尔欲言又止,无奈,又道。
“云婆那边你也让她放心,我会保证她的旧主安危,当然,这个时候,也该让她知道,她现在真正该效忠的人,究竟是谁了,她身边那些不安分的人,让她自己想办法,明白?”
遽尔心下当即一松,精神了许多,俯首领命。
“属下遵命。”
这天夜里,当秦莫问匆匆出了西靈宫,却给一队从内廷来的人马拦住,西靈宫内,遽尔也按照晋朝真的命令,安抚着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