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着还吐着血渍的空洞口舌,用着现在仅仅能活动的手肘和膝盖往她这边趴着,仿佛便是如此狼狈模样,便是如此无助模样,也要凭借现在仅剩的所有力气,都将这份怨恨给撕咬下去一般。
本来这样一个冒着血的曲卷着,毫无人形的攀爬着的脏污阉人,任是哪个姑娘看了也都嫌恶害怕的,梧桐也一样,第一眼看到这个样子,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的面对,还是觉得挺恶心的。
可怎么办?现在她还有些账需要和他亲自结,所以在退了两步,见他还是锲而不舍的来欲用手肘勾她脚裸时,她没有再退了。
眼底泛起冷光,抬脚便将这人的欲咬上来的脑袋直接踩在脚下。
“佘总管,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刻,人前的娇弱,受害妹妹面前温柔可靠的姐姐,还有刚才得见这恶人如此恶报后第一眼的惊惧和害怕,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定定的冷意,以及脚上踩下去就容不得这人落到如此地步,还要逞凶的坚定。
“唔!唔!”
地上给她踩着的人,发出凶兽悲鸣的愤恨呜咽,可此刻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悲鸣,却都是无从挣脱的。
女子便踩着那样的脑袋微微俯下身来,眼底一片沁凉,声音冷厉彻骨。
“虽然今天多少要感谢您老一番,可平时您那般照顾梨园殿的姑娘,让奴婢不特意来照看您一番,心底着实过意不去。”
她将食盒打开,从食盒底部摸出一层薄弱蝉翼的针包,在脚底的人惊骇蚀骨的怒目圆瞪之中,将那些细弱发丝,型若透明的针,一一插入脚底下的人背上,颈子上,关节最吃痛的位置。
而那些毫无问题的饭菜,此刻则被如若垃圾的丢在地上,伴随着入骨的针刺痛本以为麻木的神经的,还有这女子亦然娇软,却声声折磨的心理冲击。
“佘总管,别人不知,你对这针怕是早已如数珍家了是吧?毕竟用了这么多年,多少姑娘都被你这一套针法折磨的生不如死?”
“官儿,秦素,如今都已命丧黄泉,便是小絡那么个孩子,也给你扎的精神恍惚,为了你那点早已不正常的欲望宣泄,你拿多少孩子姑娘实验,才得到这套可以控制女子意识的针法?您恐怕也不会想到,你自认为得意的手法,有一天会让别人拿来用在你身上吧?”
“您应该尝尝,而且尝尝这套做了改良,对您这样手脚不便,更有利的针法。”
脚下的人从她的针如数针毡的入了骨后,便没有一刻停止抽搐的抽着,整个隐约还有人色的皮肤,此刻裹着血浆,也都痛裂的被扭曲,凸爆着的筋脉给遍布,此刻她脚下这人,除了身体体型还算是个人形,却更像如同鱼板上给渔夫屠刀刮的遍体鳞伤,徒留一口气,正在颠死的鱼。
“您不用担心,我没你那么毒,会去剥夺受针者的意识,相反,根据您那套针法上奴婢做了改良,让您更能清晰,甚至一倍,一倍再叠加双倍的,感知自己此刻身体上的疼痛,肌理变化,哪怕便是受寒一分,地上的一个石子儿隔着您,您也能感受到像是针剁刀刮的疼痛。”
“与那些给您扎了两边几乎就算是废人的姑娘孩子相比,这算是仁慈了很多的是吧?起码您能在痛死的那一刻都还清楚的记得,你是怎么死的,谁做了最后一把推手,可那些给你玩废了的孩子,却是连自己死后寻仇都找不到正主儿的,您说现在您受这份罪,还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