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更有底气来劝已经有所顾忌,不敢再说的梧桐。
“姐姐别怕,横竖现在本官现在还担个女学春考的职务,这次女学春考还关乎储秀宫采选,太子妃皇子妃册立的大事,这些说是交给本官一个外臣,里里外外人手打量,还是需要内务府的,内务府不肃清,陛下就无法安心选着真正合适的闺秀,充入两位皇子后院,这个轻重,陛下知道,浮郄公公是陛下身边的人,也明白。”
她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梧桐这个姑娘听的,也是说给前面那个现在还趾高气扬的老油条听的,果然听到她这相当于敲山震虎的一个警告,那刻意挺直一些的背,已经直不了了,低垂下的眼睛浊光暗流。
梧桐这边却是安心几分,这才如实相告的。
“是因这两日,当初随奴婢一起入园子的小姐妹不见了,而平时因为这小姐妹年纪最小性子也最弱,所以公然被其纠缠最多次,而且也有小宫人说,是有见这管事纠缠着那姑娘的,奴婢几人拉着那小宫人与管教嬷嬷对质过,多次找他要人他都不给。”
“我们几个姑娘思量着,跟着他直接将人救出来便可,虽然可能就此忍下这颗黄连,总比连命也丢进去,甚至一辈子不见天日好,横竖回头他不敢再乱来,闹开了对他也不好,倒是没料到他如此警惕,我们几人日日轮流盯梢他,偏巧在今天只在奴婢一人的时候,才有所动静,然后就有了被大人碰上的那一幕。”
如此的话今天之所以会在那里碰上她,倒是也能解释了?
“如此说来,实在凶险。”
鹑衣抚着心口,也心有余悸道。
“这人如此胆大妄为,之前我们撞上那一幕,显然是要连小夫子你也不放在眼里的?怎么说夫子您现在一是一名朝廷命官,这后面还有东宫西宫陛下罩着,竟如此眼高于顶?”
秦莫问好笑摇头。
“他这种人,倒不是真像那种眼高于顶的势利小人,但绝对是能恶向胆边生的危险凶徒,所以他见我这样一个文弱小书生,怕是也没想留我活口。”
她这样一说鹑衣更肝颤了,抓住她手臂就要红了眼眶,连连道。
“还好今天鹑衣是在外面等着的,还好见小夫子没有出来进宫看了看的,还好今天守宫门的是东宫的熟人,认识咱东邻居那小方牌,还好夫子今天走的宫门离西宫不远,碰上了刚下班的金仁侍卫他们,不然再晚一会儿,再玩一会儿……简直,简直……”
秦莫问见她这若是一环出错,她可能就真见不着她的天大祸事,连忙半揽住她,拍了拍脑袋安抚。
“好啦好啦小天使!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还把这老流氓的脑袋砸了个窟窿,还有,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鬼狱门那样地方的凶徒我都见过,他们那些专业的都不能拿我怎样,你觉得这阉人再大的个子,再蛮狠的力气,能将我如何?”
随即她才告诉她。
“我就是觉得吧?在这宫墙里,能动嘴皮子的还是别动手的好,而且这次我没将寒玉柳刃带上,手上趁手的就一个陛下临时赏赐的珍珠盒子,我总不能真去逞凶,直接将人砸死吧?”
回过味来,定下神来鹑衣也连连点头。
“幸好没出大事,这事如果到浮郄公公面前的话也好办,浮郄公公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又是后宫少有的明白人,平时这些人偷奸耍滑,碍着他们在宫里老人的情面和背后的情况也便算了,可真到了如此地步,他是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几人有此打算,前面的人却多少有点嗤之以鼻,不过碍于上次金仁一巴掌的教训,没有再出声了,突然前面的人让他眼底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