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花色是要用来杀人……”
她几乎要哭了起来。
“那你又知不知朝阳送了西宫铃兰花,而铃兰花叶的毒素能够致人性命?”
明妃颤颤巍巍。
“知,知道,整个宫中只有皇公主能养铃兰花,也只有皇公主可以确保铃兰花不会用来害人,所以陛下特准皇公主养铃兰。”
华素妃冷然。
“这,还不足够定你死罪吗?”
明妃瘫坐在地上,隐约意识到,自己即便是最初不是主谋,这样一番阴谋算计下来,她也是个为了自己将来能做皇后,为了自己能生出储君来,有绝对的理由坑害陛下的两个皇嗣的真凶。
甚至深受陛下信任的皇公主也有理由除去了,因为她的子嗣,不需要一个比她这个宠妃还受陛下信任的公主。
明明在被动为之之下,可就那份私心,花色一死,陷害东宫太傅,毒杀碎玉坊坊主,借此暗害储君以及皇嗣之事,便全成了她的主谋的阴谋,因为她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而且……
也确实这样做了。
辩证无门,伸冤无门,除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她自己都找不到不是她主谋的证据了。
“拖下去。”
明妃在落入尘埃,从这个繁华皇宫被拖走的那一瞬间,虽然无法再为自己辩驳,却还是委屈绝望的喊着【冤枉】,可在这个皇宫里,没有做过的事都能将锅死死扣在一个人头上,何况是个做过的人?
所以,是不是她主谋已经没关系了,重要的是,案子可以这样结束,从一个心怀不轨的妃子这里结束,既给死者一个交待,也平息了可能让皇室子嗣起萧墙的风波,这是所有人需要的,更是惠雸帝需要的。
案子结束,秦莫问的清白也已经证实,所以很快便从刑部得以脱离,当东宫的孟馗于林还有两个来帮她搬家的侍卫小太监来接的时候,刑部门前可谓前所未有的浩荡,秦莫问感觉自己的脚踏出牢房门的那一刻,都是踩在云端上,感觉要飘了起来。
所以心情一路极好的出了刑部牢房的大门,而在刑部牢房门前除了来迎接自己的东宫一众辅臣,还有来【送】她的刑部司本人,奉大人。
因为心情好,所以对于奉大人这张好像谁都欠了他几百万的冰块脸,也没那么讨厌了,临走之前,想想自己不能这样狼狈的被抓回来,不声不响的便走了,所以回过头来伸手便想拍拍这人的肩慰问一下。
眼见这人两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的手,像是盯了布满细菌的感染源一样僵白了脸色,秦莫问心中一顿,扬起的手到底没有再拍下去,悻悻然收回,然后又给了刑部司一个大大的笑脸。
“奉大人,我说的吧?我们未必是敌对的,毕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奉大人却是十分傲骨的对她依然不以为然。
“这次嘉荣公子受害一事你确实也是受害者,事实如何便是如何,本官无需针对与否,只是采取最有效的处理方式罢了。”
秦莫问的好心情被他撞破一些,所以说,这家伙除了是个钢铁直男,实际上还是个冷场王?虽然好像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摇摇头,她想,对于这种人她是同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所以也不介意他的冷淡。
“不管怎么说,本官能够得保清白,嘉荣之死的真凶能够伏法,都是全赖奉大人,虽然这是奉大人的本职可能也看不上本官的感谢,本官在这里还是要正经谢过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