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边,秦莫问安顿好东宫的蔺少恭之后,直接便回刑部司给奉牧羽交待。
而就等着她交待的奉牧羽,对她会磨锉到如今入夜才回去,一点也不意外,更不追究。
看她无伤无险的回到后院,便已经揣测到她与东宫的一切,放下手中的茶盏悠然道。
“看来你与东宫已经就他的问题商量好了一切对策?如何?现在是不是也要拿对付少恭的方式,来对付我?”
秦莫问微微蹙眉,明显不太喜欢他这样的谈话方式。
在刑部司从年前伤的昏迷不醒,到好了后作为刑部司衙役做了这两个月,前前后后也有四月之久了,从当时的寒冬腊月到现在的春暖花开,她觉得与刑部司之间便是不到朋友的地步,也不至于剑拔弩张了。
加上对这人的气节她还是很认同的,所以虽然平时虽然偷懒耍滑,该做事的时候从来没少出力,这也让他在这段时间接手朝歌城治安上,减少了很大的压力,倒是没想,现在出了点事,他竟重新将她推入到心机叵测一列了?
“奉大人,您不至于这样吧?”
她苦着脸道,并且十分委屈的申辩。
“您见我什么时候坑过您了?哪次不是让您稳稳妥妥的?”
奉牧羽提醒她。
“给我惹的事也不少。”
虽然现在对于他掌管典狱上是比较主动的,但代价也是相对的。
对于他说的,给他惹的这些事,秦莫问主动避开风险带,望了望外面,确定没人后,立即将门关上,依偎在奉大人对面的小凳子上,主动做小,仰视着伟岸的奉大人。
“认真的,奉大人觉得,这个时候人在您手中,真的安全?”
奉牧羽挑眉,却是给她一个再笃定不过的答案。
“反正比在居心叵测的东宫安全。”
秦莫问险些趴在他们之间的小桌子上。
好吧!现在被奉大人列为居心叵测之列的,不仅仅是她这个曾经的东宫太傅了。
镇定下来,她认真道。
“大人,这是您以为的,很不幸的告诉您,在现在,我不认为在您这里人真的安全了。”
奉牧羽蹙眉,向她望过来,发现她眉宇间没有丝毫躲闪和怯色后,不由质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此话怎讲?”
秦莫问舒了口气。
好在奉大人还是理智的,还知道询问她的始末。
“这如果是在今天我见到人之前,自当以为,整个朝歌城只有您才能断这桩案子,可在这之后,我不认为了。”
奉大人给她绕的有点急了。
“所以呢?”
秦莫问顿了下,反问他。
“大人可知这些天与我们争抢他的是什么人?”
奉牧羽蹙眉,仔细想了一下。
“人是落在了东宫手里,难道还有第三波人知道他的存在?”
秦莫问点头,抬眼望望他,也不隐瞒。
“西宫。”
奉牧羽眼睛里果然有着无法压制的震惊。
在他反应过来反驳一切之前,秦莫问率先道。
“无论是从今天交手的痕迹,还是从您这位同窗口中得到的证实,我都无法将嫌疑从西宫身上排除。”
“事关皇嗣夺嫡,大人又是对这些置身之外之人,可本身与西宫殿下的友人关系,大人如果不脱离这件事,便是真的再无法脱身了,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大人这些年官场上得罪的这些人,不会给大人这份辩驳的机会。”
奉牧羽紧紧抓住撑在手上的膝盖,强迫自己从震惊中恢复镇定,冷静下来,立即问她。
“你有何证据?”
秦莫问苦笑。
这一刻突然有些同情这位骨子里傲气的奉大人了。
他自以为与西宫殿下真心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