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虚弱苦笑。
“呵!那我是不是应该,对奉大人的高看感激零涕?”
让刑部司大人刮目相看的代价,可是沉重的呀!
她这是刚出生死,又入狼窝?
刑部司救她也不是白救的,他的意图她不是不知,也就是现在他还需要她,同样也需要她的身体真正的脱离危险,不然这个时候,她怕是直接就被他下到牢狱里去了。
可纵然知,现在她也是不敢如实相告的。
奉牧羽自然不会她不愿说就真的不问,等了这么两天让她恢复点气力,在她这种身虚体弱意志敏感之际,自然是最为合适逼问口供的,所以为激她开口,也不在乎用些什么不近人情的手段。
“对我感激零涕倒是免了,毕竟你很清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眼看从小炉上取下来的热粥,要凉到可以入她这个重伤患的口还要再一会儿,奉大人便放下手中的粥碗,像是与之往日与她聊天的样子,而不是在面对她这个如今已经公然在他面前暴漏了身份的人审判。
由此秦莫问更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在这人面前早已经没有遮挡的必要了,之所以如今才开始不过是因……
如今才给他寻到机会罢了。
“可反之,你为东宫如此尽心尽力,这些天来除了几个与你交好的东宫下人来询问了点你的情况,便是你那位老师也不曾来过问一分,何况是东宫太子?”
眼角扫了眼她眼底躲闪不及的迟钝,他像是捏到她的软肋一样,继续以此来挑衅她开口。
“按照本官对你行事作风的了解,就你这识时务的性子,那天如果没有人逼着你到哪一步,你也不可能出如此大的风头。”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何况是在这官场上?你很懂得这个时候不能让人轻视你,也要低调的道理,跟在东宫,你更明白什么时候自己该隐身功名后,可那天……”
他讥笑,也染上几分无奈,甚至有些同情她道。
“便是你对他东宫割舍不下,便是念及旧情不忍他们深陷泥沼,可反过来呢?那日莫说我有很多办法将你从战场上带下来,便是在风月楼的人,随便一个人也能解你生命之危,可他们谁理你了?当真是不能救?还是……”
他眼睛微厉,如同掺了毒的沁凉毒蛇之目,让人无端胆寒。
“不愿救?”
秦莫问像是给人踩了尾巴的炸毛猫,反口就想咬上这人一口。
“闭嘴!”
秦莫问猛然厉喝。
因为声音沙哑,受损严重,便是连力气此刻也是不足的,这一声她倒是喊的气势很足,破了点这人的咄咄逼人,可随即她就被自己如今重伤成这样的身体,折腾的够呛。
又是咳又是喘的,咳的震的身上的伤痛再次剧烈起来,而咳起来也让呼吸更为急促和虚弱,虚弱之下还更加重咳的急促。
反正手忙脚乱,奉牧羽见她这个样子,也不觉得自己有何于心不忍,只是眉头紧蹙,呃……
她如果真出个三长两短,外面那么多麻烦先不说,首要他想从她口中得到的一些信息,可就真难以再问讯了。
虽然他料定这件事必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可成的,可与面对现在一个已经落在他手心里,比较容易突破,与那些好好的……甚至可以说受过更严密训练,对东宫太子更为忠诚的东宫辅臣而言,她绝对是现在他最好的突破口。
所以,便是为了这条好不容易有了攻破的线索,他也不认为应该任由她的伤情继续恶化下去。
转而,他对旁边匆忙为她施针缓解伤痛的仵作……如今也是秦莫问的专属大夫,刑部司的老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