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牧羽奉命，直接彻查鬼狱门余孽，昨日发动那么大规模袭击大召官员的后续事宜，而东宫西宫因为这场风波，一些平衡似乎也已经达到一定程度，谁也挣不了什么，谁也没得到什么一样。
东宫辅臣算是勉强算立一功，而西宫则因为昨天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加上早上浮郄公公连同三命大臣的联合巡察，也彻底与契真划清了关系，朝堂上也再无人敢将契真人的野心，与一个深宫里的小皇子牵扯在一起，这场动乱，于西宫是因祸得福，于东宫则是暗伤无痕。
这一切，朝中有人看到，而后宫也有人看的清晰。
“陛下！”
下朝的第一时间，惠雸帝就给华素妃搀扶住，风华的脸上此刻刻满了对他的忧心。
“您可万不可意气用事，再将自己身体气出个好歹呀！”
惠雸帝挥退下面的人，深深叹了一声，拍了拍华素妃的手背，步子沉重的往后殿而去，状态也不如之前在前殿的精神风貌，只道。
“歌儿是你带大的，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昨天那个在风月楼中的公子，会真是孟馗在关外结识的公子？”
华素妃将他扶坐下后，转而在他一侧立定，抬手帮他捏着肩上僵硬起来的肌理，帮他松缓郁结之气，便温声劝着。
“陛下！歌儿虽然年纪尚小，可做事从来也不是毫无分寸，便是有些不妥，他也总有他的因由，暂先不说他有没有违背您的命令出宫喝花酒，便是昨日那样凶险的情况，如果他真不在，万一手下的人有个三长两短，也是他东宫之憾。”
皇帝微微回头，问她。
“这么说你也确定，他昨天定然没有老实待在宫中了？”
华素妃却对此避而不答。
“您先别急着揪着这个来计较，今天您也看到了，虽然说蔺少恭已经不是东宫太傅，可到底是他心尖上的人，孟馗他们如今怎么说也算因祸得福立了一场大功，可昨天拦住那么多人的一个东宫暗卫和蔺少恭，确实是陨了的。”
“都是年纪轻轻的，您都说了，那两个是将相之才，如今一个命陨一个生死未卜，先不说那个暗卫，便是蔺少恭，您都心疼，歌儿能不心疼吗？便是有错，外人也揪不住他什么把柄，此刻您当他还真能好过是不？”
惠雸帝点点头，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华素妃如此说法有何不妥。
回过味来却是又严肃起来。
“他不好过也是应该，君主之责，臣子之罪，他若是再没个分寸，以后痛失的就不只是能人爱将了，这次，算是给他个教训吧！让他长长记性。”
华素妃笑。
“那您不和歌儿生气了？”
惠雸帝无奈。
“朕气他作甚？朕就是心疼，他藏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在他手下，今天朕刚知道，好吧！一个死，一个生死未卜。”
说着惠雸帝又是一阵肉疼。
“我大召如今虽然官员众多，却没一个能让朕安心的，昨日那样的情况，东宫几人便可力挽狂澜里外相合，华素，你说这样的人若是能大为所用，这能帮朕解决多少难题呀？大召江山，也必然能提前安定不少。”
华素妃为他顺着气。
“陛下爱才，臣妾理解，可陛下也该清楚，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天下臣民如今都还是陛下的，陛下也有权调度东宫或西宫，以及其他能人异士，可所谓时不可待，欲速则不达，这时机如此，也强求不得，该陛下的就是陛下的，那让歌儿先遇到，您也不能和孩子计较不是？”
皇帝点头，想到刚才奉牧羽对于这两人的禀报，再次心事重重。
“如今也只能期望蔺卿能险渡难关，虽然这孩子平时挺让人头疼的，可这次她办的事，确实让朕刮目相看，这次她大劫得过，以后能为我大召能做的，定然可很多。”
华素妃眼角微动，笑意盈盈，还是对他宽慰有加。
“有陛下宏福庇佑，这孩子一定能洪福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