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些天为了治水谁也没少出力,可也抵不了那日风铃口泄洪的悲剧,他们到这一天才爆发,已经出乎本殿的意料,现在水好不容易治住,他们对我们继续要南下的通河的意图有所质疑,也是正常。”
官员为难。
“殿下,如此的话,那我们要如何将他们的怒气平息下去?”
晋朝歌瞟了他一眼,十分不怀好意道。
“李大人,本殿现在十分怀疑,你这个城守是怎么做到现在的?”
“殿……殿下恕罪。”
李城守脸色已经变幻几糟,却是丝毫不敢再妄言触怒的。
晋朝歌对他完全放弃了希望。
这人,如果不是故意给他下套子拖后腿,就是直接想推锅,怕担责任,这才畏畏缩缩,甚至出些无关痛痒,甚至很糟糕根本行不通的注意来。
到了这一步,看来是真要靠自己了。
无妨,反正将人都送回朝歌城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一步,没关系,他等着呢!
“殿下……”
该做这些事的官员退退缩缩,而现在本该养伤的人,被人抬着却还是要过来。
晋朝歌一看到缺了一条腿,另一条腿还在包着,在士兵的抬着下才能过来的成越天,眉头微皱,在他开口之前率先出口了。
“本殿在这里,这里就属于本殿负责,你,回去养伤。”
成越天急,差点就从士兵抬着的架子上挣下来,被晋朝歌率先又按回去后也不想着挣下来站着和他挣了,立场却是坚定不移。
“殿下!你是一国储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伤不伤的?末将没事,末将是一直负责这条河道至今的人,这条河道于您的意义,于两地百姓的意义末将比谁都清楚,末将和他们一起都已经快半年了,都是熟悉面孔,让末将和他们说,他们不是不讲道理的刁民,会听末将一言的。”
晋朝歌却不同意。
“本殿是一国储君,现在亲临河道现场,却还是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自己处理干净,越天,你让本殿如何担得起这一国储君的担子?如何担负起将来天下黎民的重任?”
成越天脸色一顿,随即明白他真正的用意,却为他这个时候的处境担忧。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殿下,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末将受殿下恩德至今才有回报的机会,这次凉州南下的河道却弄成如此这般,屡屡事故,劳累殿下亲临监督也就算了,可这种事还要殿下亲自来处理的话,末将……末将这个两地河道监督使,有何颜面再立足在殿下面前?”
他卑微,自责,更对他的厚望愧对的难以抬首。
这些天他这幅样子晋朝歌不是第一次见,他不说,他自然也不会不知,可正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将自己责难的半死了,他才更没心情去责难他,毕竟当时如果他再晚来个半日,他可能真将自己给折磨死了。
即便为了以后让他避免再自残式的愧疚,晋朝歌觉得今天还是有必要将他的心结解开。
“越天,你是本殿的外派大将,无论是之前上战场杀敌也好,现在你伤了,需要借用其他工具才能行走也好,你都是本殿的将军,我东宫需要的,不是只能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军,还要能运筹帷幄,扛得住事的将军。”
拍拍他的肩膀,在李城守他们讶异疑惑的目光中,在手底下,成越天纠成疙瘩的眉逐渐舒展之中,他笑意浅淡,且认真的告诉他。
“王牌不能轻易出,本殿这次既然亲自来了,就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这次本殿不让你做本殿的先锋将军,本殿今天要让你做本殿的后盾,既然你相信这些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天的百姓,本殿不信他们会不信你所选择的君主,不回去也就算了,不过,这次本殿来战先锋,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