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自己的一番心情，太叔玧多少有点郁结的过去问她。
“你又看中什么了？虽然说猫太子可以替你兜着，可不代表他什么都允许你去做的。”
秦莫问无语，将他脑袋一把扭向人群之中的噪乱源。
“我做什么呀？能做什么呀？快看，再不管都要发生暴乱了。”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太叔玧也看到了她让他看的噪乱源，竟然是一行民众在虐待一些外族人样子的人?
“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作为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更直接看到这些残暴行迹的他也很震惊。
秦莫问与他并肩，望着不断对最中间绑着的一行外族人，给予游行侮辱的百姓，面上也早已经刷白的没了颜色。
“虽然我曾经上过战场，也看见民生疾苦，可这样单方面百姓对异族的暴力，倒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见到，这些被绑着的人，都是外邦的人吗？可那些孩子，明明是汉人的样子？”
这些人好像已经被抓了很久，明明已经进入深冬，身上的衣服阑珊，破衣烂衫下，清晰可见那些男人身上女子脸上伤落伤，甚至都看不出原本的肤色，不是青，便是紫，有些甚至还要已经有冻伤裂口，钝器所伤伤口。
本来就脏乱的头发和身上，因为百姓的暴力踢打，烂菜叶石块的乱丢，更是已经惨不忍睹。
可依然看清那些人明明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孩子，还有老人，便是有几个了了的男人在其中，也早已形容枯骨，要说威胁力，这些对这些弱者施与暴力的百姓则更具有伤害力。
眼见那些人越走越近，跟随着他们暴力的百姓也推推嚷嚷挤到了这里，身边的几个金鳞卫，伸手将他们拦的靠后一些，队长一边对他们科普着。
“小夫子，玧公子，那些不是汉人的孩子，契真多年前在汉人领地讨生活的也有不少，当时相处的还都不错，可因为多年前契真公主企图颠覆大召皇室宫变未成后，一切就改变了。”
秦莫问立即想到他说的是关于皇宫之中十几年前，关于神瑛皇后逝去的那场阴谋使然下的动乱。
“殃及鱼池？”
那队长沉重点头。
“陛下雷霆之怒下，驱赶了不少契真在境内的族人，有身份可疑者，甚至直接就处死了，可长久与汉人相处下，便产生不少汉人与契真混血下的孩子，这些孩子有些父亲是汉人，有些母亲是汉人，在失去一方的情况下，加上当地民众对契真血统的排斥，便一整个家都难再恢复过来。”
“因为他们有一半是汉人血统，契真那边也容不得他们这样的血统存在，陛下不忍心将他们赶尽杀绝，并没有进行牵连，可他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一旦当地有什么风吹草动，这种情况就很正常了。”
秦莫问太叔玧心惊。
很正常？所以说，这还不是第一次？还不是第一例吗？惠雸帝的仁政之下，竟是如此之暴民？还是，只是当地的官员默许，这些人才成了城中百姓发泄的对象？
“一直都是如此吗？”
队长摇头，将她又往旁边拉了一些，眼看那些人围着那些绑在一起，相续赶着的契真混血人继续辱骂踢打。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来对契真血统敌视，百姓都已经差不多没这么排斥的，可最近加上契真族人组成的鬼狱门犯下的种种行迹，如今便是不是鬼狱门之人，单纯在大召讨生活的契真族人和他们的孩子，也被牵连排斥。”
“朝歌城好歹有那么多衙门管着，天子脚下不会有太明显的暴乱，可这朝歌城之外，显然有太多的不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