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将他们带来的两个侍卫过去了一个,貌似随意,却十分轻手轻脚的将她扶到就近的椅子上坐下,她脸上的苍白这才好一些,扶了下头上的冷汗,抬头来看他们。
“你们如果能料理好自己的事,我现在便不必负伤还要替你们铺路。”
清冷余光一遍遍的扫过他们,她像是看几只根本没长成的臭虫一样,毫无往日对待他们的态度。
“一个个的,都当自己是个爷们儿,可你们什么时候做了一件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夫子……”
显然这些娇生惯养的纨绔是听不得她这样刺耳的话的,秦莫问却不管他们听的听不得,她既然将他们弄出来,自然就没打算再将他们当做祖国的花朵来小心呵护的。
“难道不是如此吗?你们自己回头看看,过去的十几年里,你们究竟做什么?”
她厉声责问他们,那些不忿不满显然便是依然存在,这会儿也没理由再反对出声了。
秦莫问便趁此机会将他们那些不耻的,逃避的伤口,一道道都揭开来,让他们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家里不顺,不去肃清和面对,将气带到外面是一桩;身为男儿不事生产不事作为,整天以胡作非为来排泄不忿浪费生命又是一桩;出了事不站出来,家里将你们关着,你们就理所当然的再做一回儿缩头乌龟,再一桩。”
她激愤难当,一口气说落了他们的罪行,自己也在伤势在身的情况下累的头上满布的细汗,气息也已经不稳,气氛却依然难挡。
“太叔玧!木和风!吴浩然!还有你们这些平时骄纵上天,自以为还是受害者的人,你们觉得现在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任由你们的家人这么干涉下去,再用一条无辜的生命为你们的任性买单,就真是你们想要的吗?”
太叔玧紧紧闭上沉重的眼皮,木和风几人也是不敢再直视她,其他几人面面相视,更不敢再站出来说什么。
可秦莫问大费周章的将他们弄出来,可不是为了训斥他们一顿,然后看着这些人这样惭愧神色就算了的,自然是一击不成再出一击,势要将他们的那道心理防线给击垮的。
“那姑娘已经在刑部司的大牢里第三天了,一个与她不过一场相识的商人,尚且无法对她的遭遇无动于衷,不竭余力的与刑部司那样的官员僵持着,全力相救,她是因为你们当初的过错,才犯下今天的大错的,她会为她的不理智行为付出代价,即便她最初是个受害者,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法律面前,不会因为你是男人女人,不会因为你有没有苦衷而有所宽容,你们呢?”
她又左右看过他们一圈。
“因为你们的出身,因为你们的家人而被如此特殊对待,就真是你们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吗?既然如此,一个个还苦着脸做什么?用你们那些卑劣的良知,自欺欺人的无关痛痒的惩罚着自己,还是惩罚那些虽然卑鄙,却还是用自己的方法保护着你们的家人?”
“搞这些作甚?你们想感动谁?感动自己还是想感动全中国?”
太叔玧睁眼,上前一步,不再沉默。
“你将我们大费周章的带出来,想来也不只是为了将我们最后的尊严击毁吧?”
秦莫问冷嘲。
“你们没有这个重新站起来的态度,我不将你们这最后的遮羞布揭掉,你们如何能看清楚自己的无耻无知?”
绝地才能反击,他们这样将自己放在道德与残酷之间,不上不下的位置,自以为了无生路,甚至自此认命,任由事态发展而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