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拽了她一下,鹑衣猛然意识到自己多说话了,可再看奉牧羽,虽然顿了一下,可好像也没有太留意?只问她。
“现在呢?这个孩子也见了,之后你打算如何做?”
秦莫问只笑,这次显然是要反击的决意了。
“自然是直击目标了。”
顿了下,她再次看回他,率先打个预防针道。
“不过我要继续查下去的话,怕是阁下会为难。”
奉牧羽冷眉,显然不太喜欢有人这么威胁他。
秦莫问只道。
“这个人能拿到我的手帕,证明与宫中很是熟悉,甚至可以来去自如,不然那个时候,很快就是宫门落锁时间,也不可能说出宫就出宫,刚才小锦团说我的左手手伤,包着,那更有方向了。”
奉牧羽摇头。
“整个宫中有那么多宫人,如今出了事,以防万一人家还未必出来,你难不成要大张旗鼓的搜宫不成?别的不说,礼部的尚老爷子率先便将你再请去礼部做客。”
秦莫问胆寒的缩了下脑袋,却也没放弃。
“谁说要大张旗鼓的搜宫?我是巴不得那些人惊了逃跑等着让我背锅吗?”
她随即又分析道。
“刚才只说到人证上的线索,证物上的话铃兰花既然是从清泉宫传出去的,那就从清泉宫查起,而且如果我没记错,这种铃兰花不仅仅清泉宫所独有,而能让朝阳公主送花的宫中之人,其实也寥寥可数。”
她想到曾经经过清泉宫的时候撞到的一幕,一个如玉樱花的少年,从清泉宫了抱着一盆公主新嫁接好的一盆铃兰花,那是朝阳公主特意送给喜欢花的二皇子,也是大召王朝,除了东宫太子,另一个,如今皇室嫡系之中,第四代中另外一个稀有的皇室血脉了。
“所以,这个人,显然奉大人反倒有点不太愿意相信了。”
奉牧羽深呼吸,宫中的话,与皇公主近的可不只是皇太子殿下这个一母同出的弟弟,而皇公主如果有好东西没有分给皇太子的话,必然是皇太子不喜欢的。
皇宫之中,太子殿下喜欢银桑月苍松绿翠,西宫喜欢花草鸟虫是众所周知的,如果说东宫的铃兰花昨天只是小宫女兴头所致,摘菜的时候采摘的话,那西宫的铃兰花,为了今天的阴谋提前提炼出可以致命的毒物,反倒更合乎逻辑一些。
可西宫……
如何偏偏是西宫?
“如何?大人敢不敢让本官入宫一趟,去探探西宫的底儿?”
奉牧羽不甚甘心。
“如何是你去?”
秦莫问笑。
“大人的话,本官也要担心会不会徇私舞弊嘛?毕竟那位难得也是大人的朋友,正如同嘉荣公子于本官,这也就是嘉荣公子是受害者,本官是受诬陷之人,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不是嘉荣公子,而是嘉荣公子有害人嫌疑的话,本官也难保证不会徇私的,毕竟,知己难求,一生能遇几个?”
奉牧羽没有再强硬,却也没有松口。
秦莫问叹息。
“也别这么绝望,毕竟宫中之事,虽然与东宫的铃兰花相比,与没有立场害自己亲弟的朝阳公主相比,西宫是更有立场和时机,嫌疑比较大,可也未必说就是他呀?更或许,是有人巴不得皇室这为数不多的子嗣斗个你死我活呢?”
她可以说是苦口婆心劝慰。
“奉大人,现在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个东宫太傅也好,你这个西宫的友人也好,在权利之下,都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本身并没有什么仇怨,当然,也没得选择。”
奉牧羽冷眼微敛。
“然后呢?”
秦莫问笑,知道他松动了,更是言之灼灼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