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那双像是想将她的心挖出来的眼睛。
“殿下,您想让小臣说什么?立场?责任?还是道义?”
颈子上的手猛然又扣紧几分,秦莫问疼的有些蹙眉,再看他眼中,也已经漫出杀意。
她心底苦笑,果然,自己那天绝了鬼狱门的生路,对他的打击确实可以说巨大的,可时至今日,当时她做了选择,就没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而且,也不会后悔。
所以看着那双眼睛,她再次继续下去。
“便是撇开这些不说,只是作为生存的基本条件,请问二殿下,那天小臣若不那样做,您会为小臣留个生存的机会吗?”
他恨声。
“你怎知我不会?”
秦莫问却是坚定。
“小臣只知道,若论决断,您比太子殿下更绝,虽然和玉先生一样,小臣不认为过于仁慈是一个储君该具备的,偏偏这点该储君具备的,您具备了,那天您做的事,也确实证明臣所看的没错。”
她颈子上的手慢慢松开,最后从她颈子上扯了,却扶到她面上,心生悲悯,是为自己,因为是祈求。
“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会有别的方法?毕竟你活着,对我的价值远远高过一个替罪羊。”
秦莫问的脑子却是越来越清晰,便是他多温柔都一样。
“如果您知道我根本不会改变立场呢?”
面前的人呼吸一紧,鼻头一红,感觉甚是委屈,声音都有些呜咽道。
“他就那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他这形同默认的方式,让秦莫问反倒轻松了。
他对她的好也好,不好也好,果然原因只是因为她是东宫的人,或者是个物件?
如果他真的是对她这个人好的话,还真让她为难几分呢!可对待这样只是想夺走自己哥哥的一些东西的小屁孩的话,就根本没有必要有那些负罪的心思了。
“东宫殿下好与不好,小臣至今其实也不敢说,小臣只明白一个道理,官场上或许可以两面三刀,做事可以委婉圆滑,做人可以八面玲珑,立场却是容不得三心二意。”
说到这里她甚是感慨。
“二殿下,再撇除这些不说,回归本质,您真的是看中小臣这个人吗?”
她将他问住了,而他的懵懂和犹豫,也让她证明自己所猜测没错。
“果然如此,那小臣现在可以更无所顾忌的告诉殿下您,小臣如此,并未有错。”
她微微抬头,目光中除去刚才对他的呵护和怜悯,他清楚的感觉到,那是对于自己所坚持的决心,和她骨子里的桀骜。
“殿下,您扪心自问,接近小臣,难道不是想让小臣反过来,在东宫给您做个内应?”
“……”
“您对奉大人的情意小臣不敢怀疑,奉大人究竟知不知您接近他的真正目的,小臣也无关紧要,可具小臣在东宫任职这么久所知,奉牧羽当初虽然备受器重,却因过于重原则,手段铁腕,也让很多朝中的人头疼,不敢给他过多的权利。”
“是东宫暗箱操作,才让陛下有机会将人调职朝歌城,任职刑部司,可最后,他却成了您西宫的朋友,对东宫殿下却是颇有微词,这,您可否认?”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看着她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谴责了,甚至在她质问的时候,有一刻的闪躲。
秦莫问苦笑,继续道。
“殿下!小臣东宫任职一年半有余,却偏偏在近来才与二殿下有所交集,对殿下了解,甚至还不如对太子殿下,可深宫官场,小臣再愚钝也是知,没有多少真正的巧合。”
“先不说您接近小臣究竟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