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百官奇异的同时噤声,可一个个再次投向秦莫问的目光,更让秦莫问感觉自己在这朝堂上是多余的了。
他们不说她也能知道他们此刻心中所想,尤其离她最近的荀夫子,这位曾经惠雸帝为太子钦点的太子太傅,却因为年纪太大,讲课迂腐老套,愣是给太子殿下罢黜了。
那斜过来的绿豆眼里,她竟然清楚的看到。
“看吧?黄口小儿,还想居大?简直不知所谓!”
她冷汗连连,很想告诉这位老夫子。
她没想居大,也没为了想居大不择手段的利用自己的优势……该死的,她这个身份到底什么时候能明了,而不至于要了命?
果然,皇恩浩荡,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
惠雸帝对自己的储君,以这样的方式拒绝他为他的宠臣赐婚,也是无语,冷着眼,只道。
“太傅年小?既然太傅与你同年,如何你可有东宫,他却不能有府邸?你身边可环肥燕瘦宫人伺候,他如何不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秦莫问垂头,努力说服自己,这不管她的事了,这是人家君王父子的事,更当自己在这个朝堂上不存在。
“这不一样。”
她本以为皇帝如此明确表态,他也该知进退了,竟不想这猫太子竟胡搅蛮缠起来。
“父皇,儿臣自小生活在皇宫,身边从小有人教导,知道分寸,可控制,不贪恋,太傅年纪小,现在还算对工作尽心,成亲了,新婚燕尔,娇妻美妾温柔乡,就没多少心思放正事上了。”
惠雸帝语塞,太叔玉倒吸口凉气,这大外甥为了防止皇帝或者别人在他小太傅身边按人,是彻底豁出去了?
众臣对朝堂之上可以说年纪最小的朝臣太傅一阵哄笑,秦莫问捂脸,只恨自己今天怎么真的没在朝堂之上?
耳边隐隐还听到朝臣在底下就近低语。
“看来这小太傅确实深得太子宠爱呀?”
“不然百官之中小小七品都有配给府邸,如何堂堂太傅还要身居东宫辅臣苑?”
“想来这小太傅当真本事神通,课业上能让太子听进去,政务上能助太子一臂之力,这回头夜间帷帐拉下,在床上也能让太子噬魂入骨,不然,从来对用人干净利落的太子殿下,如何独独纠缠她?”
“可不是?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
秦莫问呆滞,很想告诉他们,真的多想了,多想了,根本没这么多事……
“行了!胡搅蛮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上面惠雸帝显然也有些不耐。
太子讨喜道。
“婚事太早,除此之外父皇想要对太傅奖励什么,儿臣都替太傅高兴。”
倒还真给他糊弄过去了?
“此话当真?”
秦莫问太叔玉微微相视一眼,果然,皇帝还是不甘心吗?
晋朝歌也想着自己是不是中了皇帝的圈套,就想率先严明,不想惠雸帝并不给他机会,先他一步就开口了。
“既然如此,国子监正需要一个新生代的师保,即日起,蔺卿到国子监任职。”
“不是……”
秦莫问发愁,这惠雸帝倒真是不放心一直将她放在太子身边,让她离开东宫一段时间?还是纯碎借机教训她呢?
师保?
国子监的师保,可是专门负责贵族子弟的学官,如果说东宫一个太子殿下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这再来十个,十几个养尊处优,就喜欢刁难人的纨绔……
惠雸帝确实是在借着【奖励】的名义教训她吧?自己又犯了什么错?难道从黎城回来的路上,她与太子同乘一辆马车而归的事,又已经让他知道了?
果然……
古代,主子犯错,担着的永远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