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率先问太叔玉秦莫问的伤势。
“如何了?”
太叔玉拱手回禀。
“冯御医已经随时在侧照看伤情,失血太多,冯御医说需要西域进攻的气血丹,另外几味药草,只能宫外去寻。”
皇帝也不犹豫,当即抬手让浮郄去取药。
“浮郄,你拿着手令去,另外给那些人打声招呼,慧之需要什么进贡药品,不必再通过重重手续。”
浮郄立即去办。
“是!”
人走后,惠雸帝犹豫了下,还是问太叔玉。
“慧之,你不必满朕,朕也知道,太子能写出今日能解决两地灾难的奏折,一半功劳归功于你那总是奇思百怪的小徒弟,纵然只能让她活着,朕也会救,告诉朕,她真正的情况。”
太叔玉掩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顿了顿,还是恭敬回禀。
“情况,不好。”
惠雸帝深深惋惜的叹息,已经明白。
“这东宫,只有你一个太叔家的人,看来还不太够呀?太叔长房家的人朕能够信得过,可这旁支,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太叔玉跪倒地上,满是负罪。
“臣无用。”
皇帝疲倦的拂袖摇手。
“不管你的事,朕知道,知道!”
他看向龙椅旁边的位置,那里空荡荡了好多年,可在这十二年之前,那里本来有个与他志同道合的耀眼女子,一起为他分忧解难,那时有她在,好像便是天大的事也都不曾让他停顿一分,总能劈荆斩刺,将所有事都能做到最好,可现在……
曾经有过,才在失去后的现在更感凄凉。
“便是她还在,今天这样的事,怕是也难免吧?外戚强权,终究,还是不能放任太过呀!”
下面太叔玉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了下,紧紧握在一起。
***
太叔玉从御书房出来,浮郄公公的药也取来了,秦莫问的情况刻不容缓,所以他也没想要在宫中逗留。
而在外面见到猫太子的身影后他明白,他还不能这样急急而来匆匆而去,将药递给身边一直跟随的侍卫,交待他送到东篱居后,他才步下台阶,来到这个人面前,在他开口之前事先警告他。
“你在这里多缠着我一分,她便可能因为无法及时用药而多一分的危险。”
张口欲言的晋朝歌欲言又止。
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茫然,也悔恨,为什么会让那样的事上演,他已经忘记了。
见他状态实在不好,太叔玉最终无法继续下去,拍了拍他的肩。
“并不是不能治好,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再多想了。”
晋朝歌却是没办法不多想的。
“我一点也不知道,就算是我身边的人,姨母也会不信任?”
太叔玉的手顿了下,最终还是撤回来,提醒他。
“或许是,你的态度才导致她如今的处境?”
晋朝歌目光转向他这边,眼睛里装着满满的质疑。
“难道不是她的做事方法让太叔家的一些人也感到危险了?这些人,便是舅舅也难以掌控的?”
太叔玉叹息,布起双手,对于自己的家人,多少有些无力的。
“陛下推行新政,而她是在朝中唯一没有党派势力之人,她现在的做法也确实让你我、陛下都很放心,可士族不同,这也是她之所以危险的原因,当时我们都想到的,你既然已经将她至于风口浪尖上,现在发生这种事,又有何意外?”
晋朝歌有些不服。
“当时我怎么知道……”
“你并不知道她会对你这么重要?”
他替他说下那些无法出口的,晋朝歌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反倒慌乱几分,避过了他的视线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