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眼亲眼所见她的伤势,让他还是不得不升起一丝疑虑。
今天-皇帝如果真要再晚一些再出面,她再挨上几棒子,怕是真要将小命交待了?
不过担任一个国子监师保便能出这么大的事,她若真有个万一,皇帝也好,东宫太子也好,就算为了皇家威仪,朝堂纲纪,后宫和国子监怕是都要翻个底朝天了。
太叔玉深吸一口气,压线心头的那份自己也挺陌生的情绪,这才回头问冯绅德。
“冯御医,如何了?”
冯绅德对他不甚为难的摇摇头,这一摇头将他心底摇的更是凉了,跟着也毛了。
“摇什么头?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需要什么药尽管说,宫里没有的,本官给你想办法,陛下要让她活着她便必须得活着,你只管将她治好便是。”
冯绅德手上根本不敢离开秦莫问的手腕,只测过半边身子来和他说。
“这不是药的问题,是这孩子……”
他又忍不住摇摇头。
“太虚弱了,刚才又一路流了那么多血,失血太多,打的太严重,甚至骨头都已经重伤了,现在就是灵丹妙药也得看她造化,看老天要不要她活。”
这倒是真让太叔玉心底凉了,也不由急虑起来。
“不是只打了20几板子吗?真这么严重?”
他这句【不是只】将见惯了宫里面酷刑的老御医惹着了。
“往死里打的20几板子,莫说搁在本来就体质敏感的人身上,便是太叔大人这样的体格也未必扛得住,这还幸好是陛下一定要治,有药,能治的,这若是宫里那些命如草芥的宫人宫女身上,挨了这几棒子,就在角落等死吧!”
太叔玉不说话了,也只自己一时着急说错话了,便转而道。
“你,你说,现在怎样才能让她好好的,用什么药有什么难处你和本官说清楚,本官去给你弄来便是。”
冯绅德眼帘低垂几分,倒是在想方法一样。
“这娃身体现在这么弱,血能止住命能保住还好说,可这若是恢复之前不留后遗症,却是真的要难一些。”
太叔玉知道他有法子,立即蹲到他面前追问。
“你只管说什么药对她有用,本官去想办法,总之便是陛下那句话,能将她治好你我都没事。”
冯绅德见他这么说也不犹豫了。
“如此老夫便不客气了,这孩子现在亏血这么多,先将她气血补足,宫里有西域进宫的气血丹,现在正是她需要的时候,可这是贡品,一般很少人能用,得劳烦大人去请示陛下。”
太叔玉点头。
“只是气血丹吗?”
冯绅德又道。
“还需要凤凰岭上的凤头花,外域的千千子,清毒草,前者宫里不常用,所以没有备用,去城中西郊的药材铺能找到,她这伤势,越多越好,可难的是后两者,大召与契真的关系,想要弄到这两种药,还是大量的,最为麻烦。”
太叔玉听过倒是明白这老先生刚才的为难了,十分沉重的点点头,却还是应下。
“没关系,我知道哪里能弄来这两种药,你只管给她治伤,尽量维持住她的伤势别再恶化便是。”
冯绅德点头。
“这便交给老夫了,气血丹越快越好,而另外三种药……最好三天之内能备齐,晚了,想要她恢复健康,怕是……回天无力。”
太叔玉起身,给他一句话。
“最迟明天一早,我将药都给你备齐。”
冯绅德感激。
“如此最好。”
太叔玉临走之前交待里面的鹑衣。
“照顾好她。”
鹑衣手上马不停蹄的继续给秦莫问撒药,一边哑着声音恢复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