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向太叔玉请教过,按照当今这位惠雸帝的作风,也是天天坐朝,不仅坐朝,有时发生重大灾难了,百官更是随时候命加中朝晚朝的,这倒是真有明君英主的作风,可苦了住的远的百官。
即便是她这个在二十一世纪,不同于其他那些新时代中长大的孩子,被每天都被严格命令提前几个小时起来锻炼,这样高强度的准时准点上朝议政,当初她也是有些吃惊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逃跑,被太叔玉在朝歌城瓮中捉鳖认命时,好不容易得到这个猫太子的认同,不必让她以色侍人,或者直接扔到南风苑去,第一天上朝她以为好歹自己也能睡到早晨四点呢!一个小时,足够她准备好飞奔到太和殿了。
却被这个小太子直接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她还惊魂未定,便给这个小太子的阴测测的脸色吓住了。
“你丫上朝第一天睡到这个时候,是嫌给本殿惹的麻烦不够?还是故意变相报复呢?”
“不,不是说是5点吗……不!是五更,我计算好的,四更起来得急,鹑衣也会叫我。”
“你当宫里是外面大街呢?宫有宫规,你敢给本殿丢脸在宫里没有仪态的乱跑试试?”
秦莫问吸气,她是不敢。
“就算这样,这天都还没见亮光呢!”
她抱怨着,已经被他从床上捞起来扔给鹑衣。
“真要见着光亮你再起来,你便等着上朝第一天挨板子吧!你怎么说也算是本太子亲选的太傅,第一天就因为早朝迟到领板子,这脸,本殿可丢不起。”
说着将一边宫人准备好的朝服扔她头上。
“漱口,净面,鹑衣,给她准备,别出岔子。”
“是!”
……
做人不易,做官更不易,而做猫太子的臣子更不易。
半年来,这些这里的一切她算是比当时在书本上了解的还要深了,甚至已经习以为常,当然,对这位猫殿下,她更习以为常。
城楼上的鼓响,宫门开启,百官依次进入,秦莫问跟着队伍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皇帝驾临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
基本上这些程序一样。
一如既往,秦莫问跟着所有人一起一同三拜九叩,上面便惠雸帝的声音便君威临下,厚重而如钟鼓之音,敲击着大殿之内,文武百官的心头,而被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都是君王威仪的帝王上朝时间第一时间提及。
秦莫问就不知是荣幸,还是悲催了。
“这黎族之乱,平的甚是漂亮,不废定国大军一兵一卒,便让黎族数十万民众就地溃散,一招假意嫁娶,一个月的清缴贼寇安抚民众,如今三部十二城的百姓能得安宁,我大召子民能免受战乱之苦,太傅蔺卿功不可没。”
秦莫问只心底苦笑。
过刚易折,过誉招怨,这满堂文武的,惠雸帝也不是个天真皇帝,不会不明白她的处境,和这番言辞的后果,可依然这番高赞她,是要作何?
她心底不安,猫太子与太叔玉同样心有计较的,果然,朝堂之上都是什么人?皇帝都表态了,一个个但凡有些分量的,都不怕事大的跟风起来。
“陛下所言极是,蔺太傅如此功劳,不可埋没。”
“必须有奖。”
“赏罚分明,方激励我朝新生代欣欣向荣,为我朝献力之势,蔺太傅现在就是我朝年轻一代的标榜,我大召王朝臣子的得力后盾。”
这过高的赞誉越来越没边际了,秦莫问心底发虚的脚跟软了一下,每每这个时候都没好事,所以她当机立断,诚惶诚恐的借着软脚的势头,一下子出列,恭敬道。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