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在摇椅上摇呀摇,抬眼往他这边瞟了一眼,一副不甚上心的样子。
“你觉得我该如何看?”
太叔玉立即表明。
“为师绝对没有要戳你伤疤的意思,单纯是……”
他仔细想了一下,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来缓和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又不好的气氛。
“聊聊,判断一下以后朝堂上的走向。”
秦莫问嗤笑。
“朝堂上的走向再如何走,西宫的风头两年之内都是盖不过东宫的,除非晋朝歌自己作死。”
太叔玉放松几分耸耸肩。
“既然如此,你说说也无妨吧?”
这人还真是为这点事来的?还是为防她真的废了,特意拿这些事刺激一下她,以至于不会太快无聊死?
可如果置之不理,以这老小子的厚颜,绝对能一直赖下去吧?那样她同样碍眼的,也落不得清净。
只思索一下,秦莫问便决定,还是趁早打发了这人比较好,起码现在她与外臣接触的太久,在惠雸帝那边可能就真过不去了,指不定会再给她备着什么陷阱呢!
“这事现在再说就是老调重弹,当时春考采选的时候我们就说了,陛下和晋朝歌不忍心钰鑫去西宫的话,必然会是那个凤云溪,便是如今凤相看似被冷落了,也连累了族里的晚辈也一样。”
“甚至为了促成这桩婚事,陛下才必须要将凤家的风头压下去一些,不然如何让凤相选择西宫?做最后一搏?”
太叔玉挑眉。
“你觉得这婚事能成?”
先不说惠雸帝和凤家的意思吧?单单是那个凤云溪……
他曾经在宫宴上见过一两次,倒是个能够母仪天下的女子,可……野心太重,她若做这个国家以后的皇后,就真不知晋朝歌这一代之后,晋召的江山是晋召的,还是她凤家的了。
秦莫问倚在摇椅上,闭目养神道。
“这事陛下既然做了,就没有不成的道理,玉先生难道就没想过,陛下为何一定要将西宫捧起来?”
太叔玉点头,倒是也不瞒她。
“晋召这第四代子嗣甚少,阳儿又是个女子之身,同样恶疾在身,以西宫的出身,本身如何都没资格挣这个九五至尊位子的,可陛下并不想将自己的江山交到傲慢的后代手中,所以就算为了东宫能够真正成器,他也必须要给他制造个对手。”
还有更深,他没说,秦莫问也知道,笑笑,也隐而不言,只跟着他所言的道。
“要给晋朝歌那样得天独厚的人制造对手,就不仅仅是要有相对的个人实力,还有背景,这点,有着契真罪人血统的西宫殿下,如何都是追赶不上的,所以陛下必须从他的婚事下手,给他找个强有力的助力。”
说着她感叹。
“可这朝堂后宫的贵人呀!哪个是能舍弃东宫而就西宫的?便是因为这么多年陛下对待西宫的态度,有些保持中立,没那么快站队的,若说现在就押宝西宫,起码还没几个敢真正这么做,起码,不敢压凤云溪这样的重量级,顶多拿家中的庶女铺路。”
说到凤云溪这个尊贵的嫡女,她又是别样的心情。
“至于凤云溪这个女子,她有那么好的出身,也有那么好的文采,她既然当时选择入宫了,目标便只有一个,东宫太子妃位,当时她的考核最为出色,从中也能看出她的野心。”
“虽然陛下有心促成她与西宫,显然人家并不甘心屈居人后,陛下这才从朝堂上入手,让凤相与她,都别无选择。”
太叔玉好笑。
“你如何能这般笃定是陛下有心促成?”
秦莫问歪头过来,再平淡不过的道。
“因为当时,我还是他手中推波助澜的那支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