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近距离之下,他还能看清楚抓着他的人究竟是谁。
“六叔?你来这干嘛?”
太叔玉无语。
“我再不来,还不知道你做出什么事来。”
太叔玧却是晕里糊涂的辩解。
“我和我那些纨绔走的近你不同意,我和我的夫子走的近,你还是不满意,你倒是想我如何?”
太叔玉黑了个脸。
“该如何交友,交到如何程度,你心底难道还没点数?”
太叔玧却是不以为然。
“不是六叔说的,君子之交,理应坦诚吗?现在又有何不可……”
太叔玉叹气,也不再和他废话,直接对旁边戴着风帽的人道。
“你留在这里别妄自行动,我将这小子送回去再说。”
那人低头看了眼腰上抱着的小人儿,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无妨,你忙你的便是,别忘了明天天亮之前来接我便是。”
太叔玉微微顿了下,底眼看了眼他怀里难得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心底微微复杂,到底没有犹豫太久。
“我明白了。”
看来今天,是真不用急的来回跑了。
“六叔……”
底身将主意到那个人,显然是想过去看清帽子下人影的侄子一把扛起向外走,他临走前向鹑衣交待。
“好好照顾主子。”
鹑衣底身,恭敬回禀。
“是!”
“六叔!你放我下来,我今天就不会去,我要住东篱居……”
太叔玉才不管肩上的小子如何闹腾,扣住他的腰一巴掌便拍上去,气的牙齿打颤。
“这里可由不得你放肆。”
叔侄俩闹闹腾腾离开,而留下来的人,鹑衣看看盯着怀里抱着自己的人,还低低喃喃的在说什么的小人儿,犹豫了下,率先将担心秦莫问的蝶衣劝走。
“蝶衣姐姐,这里奴婢收拾,您明天还要去上工,早点去休息吧!”
蝶衣看了看秦莫问,有点不放心,鹑衣安抚她。
“没事的!小太傅的熟人。”
熟人的话,应该是不会伤害她的吧?
蝶衣这才喘喘不安的离开,后院里没人后,鹑衣才谨慎的候在一旁,那人见怀里的人还没有放了他的打算,无奈伸手拦着她背,直接将人拦腰抱起。
“她房间在哪儿?”
鹑衣立即引路,将人引道这个小院的主卧之中。
虽然新居,打扫的倒是干净,而且床榻被褥一些必要的家具,都是新的,虽然……
他还是不认为比得上东宫的待遇,不过她喜欢的话……
低头看了眼怀里已经闭上眼睛低低喃喃的人,无奈,他将人直接放到床上。
“出去吧!她交给我。”
要去照顾秦莫问入寝的鹑衣一愣,在接触到那人投来的目光后,倒是不敢再有质疑,将水和手帕一干东西都备好,直接便退下了。
男人这才取下风帽,湿了帕子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净面。
“不过就是给你个东篱苑,竟然就能这么高兴?你倒是真为有个屋子高兴?还是因为,总算离东宫远了点?”
秦莫问低低喃喃,语句不清,他低头附耳在她嘴边,还是听不到,想到她刚才念的最后一首诗,再看她眼角桃花,两腮春色,心头一荡,想要听她道完那诗了。
捏住她下巴,他底了声音,几乎是蛊惑还在醉梦中的她道。
“小东西,乖乖听话,说,【四牡孔阜】下面是什么?”
秦莫问眼前迷离,昏昏沉沉,思维却是跟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声音绵软,断断续续。
“下面是……六辔在手。骐骝是中……騧骊是骖。龙盾之合,鋈以觼軜……言念君子,温其在邑。方何为期?胡然我念之!”
男人抿唇,心头愉悦,更是欢喜。
又蛊惑她。
“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