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纳闷,自己从来只会少东西,何曾多过什么东西?
眼见小太监脑袋上急出的冷汗,以及回头之际努力给她使的眼色,她才恍然回神,原来最让这个主子光火的原因,是又在怀疑她逃了?
不由哀怨,从来到这个东宫之后,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想方设法的,让这个被宠坏的猫殿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陪同这个一国储君出任务,该背锅时背锅,该打仗的时候她得在最前面,虽然因为之前意识到他们意图的时候有脚底抹油的意图,但都被捉回来,现在再逃……
也已经晚了吧?
她没那么笨,明知不可能了还去挑衅这些人的底线,何着在这位殿下心目中,她其实没那么聪明?
“我能多什么?”
她故作不明的认真来问这位龟毛猫。
猫太子当然不想直言怀疑她又逃跑的意图,眼见她袍摆上还占着这个季节通体碧绿的叶子,更知道自己的怀疑多余了,却放不下脸来缓和气氛,只对她更为恼怒的念着,却早已没有刚才呵斥宫人们的暴怵。
“你能多什么,你做了什么,自然比谁都清楚。”
说着指着她袍摆的金桑月叶子,抓贼似的指控。
“不是说让你在明德殿里候命吗?哪怕你就是睡大觉也没问题,你干嘛非要跑到西苑那种人鬼不近的地方睡?”
秦莫问为难的抓抓帽子下的脑袋,声音弱了几分。
“那边清净。”
太子殿下还是听着了,当即又来了脾气。
“明天开始,明德殿内只准于林鹑衣出入,所有洒扫宫人只能在本殿与太傅不在的时候清理。”
说着回头,愤愤然的冲秦莫问咬牙。
“看你还跑!”
秦莫问无奈。
能扰她清静的,从来只有这位太子殿下好吧?他还真能甩锅,宫人何罪?何其无辜?
“那个,不是说有陛下对东宫论功行赏的旨意吗?浮郄公公呢?”
她找找旁边,也不像是有圣旨来过的痕迹,却听上面半倚在凉塌上的猫殿下,已经拿起旁边的小刀具,继续抹起自己的手指甲了,凉凉道。
“谁让你睡到西苑去?人已经等不来你这个头号功臣,都走了。”
秦莫问一愣,心头一滞。
“那,那,我的赏赐?”
她心慌起来,这小猫该不是又……
“分给乘风逐影他们了。”
果然,这家伙做这种事已经得心应手了,丝毫没有愧意。
“你是本殿的人,住在本殿的东宫,吃喝都有本殿供着,要什么赏赐?”
“那,那人鱼小珍珠……”
“什么小珍珠?”
猫殿下一派无辜,秦莫问有点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
“不,不是!”
她肉疼,想抽人,但撞上想抽的那个投过来的警告目光,她的火气再次熄了,不是说没有火气了,是不敢有,又不甘心,只好委屈兮兮的申诉。
“殿下,您不能每次都这样呀?何况那颗小珍珠是您……”
“我怎么了?”
秦莫问见他摆明要赖账的样子,心头一叹,认了命,强笑。
“不是,小臣的意思是说,小臣好歹也是太子太傅,离了您小臣身上连分文都没有,那天需要打点宫人的时候,小臣也不便不是?”
“你是本殿的太傅,本殿的人,别说东宫,就是在整个皇宫之中和朝堂,有几个敢收你的方便钱?”
秦莫问彻底无语。
想说还真不少,何况他明知道她这个太傅是假的。
他是真怕她再逃了吧?这才将她的钱财管制的这么严?还撤了户部给她分发的府邸,直接将她押在东宫辅臣别院?所以这半年来她活没少做,可惜劳动成果,都被分发给他其他的辅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