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生生恳求,句句穿肠字字泣血,可以说将自己放到最低最低的角落了,却是他最不愿,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将她抓在他领子上的手拨掉,心头也早已给她这生生恳求,一次比一比更低的要求凉到了彻骨。
“你宁愿要那世人都不愿去的苦寒之地,也不愿留在这富饶之都,你宁愿去做那随时可弃的卒子,也不愿做我身边一人之下的权臣两相?你宁愿孤苦一生朝不保夕,也不要我给的富贵荣华,安稳一生?”
秦莫问摇着头,泪眼婆娑。
“我要不起,我不想重蹈覆辙。”
晋朝歌却是不能接受。
“就算我用仇恨牵绊着你,你无法爱我,我让你恨我,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之间有着最无法解的恩怨,我让你承受了这世间最痛苦的毒蛊折磨,我夺了你作为一个女人最珍贵的清白,我还捉弄了你两年,让你探寻仇人无果,也利用了你两年,几次险些将你置于死地……”
“我更毁了你的骄傲,夺了你爱人的资格,强占你侮辱你,你应该恨我一辈子,一辈子也别放弃向我报复才对,一辈子也不能让我安宁才对啊?你现在却要连这份解不开的牵绊也要斩断?”
晋双手捧住她的脑袋,以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却很快再次被她的泪给湿了脸颊,这泪着实烫手,也灼痛了他心上的点点冰冷,他质问她,也恳求她,更希望她能醒悟改变主意,亦是在解他心头的疑惑。
“爱上一个人,就让你这么脆弱吗?曾经我那般对你你都不曾放弃,现在不过是他怯懦了,退缩了,所以你就要离开?便是毫无形象的逃跑,也不要留在这个同样有他的城里?便是他都如此对你了,你却是连恨他都不愿的?小莫儿,只是短短三天。”
他对她与晋朝真之间这个发展,有着太多的不能理解。
“只是短短三天时间,去除你情毒复发昏迷的时间,与你我分别不过一日,那天你见他两面,一早一晚,便是之前你们之间有着再深的联系,便是你与他的身世有多相像,便是他与你的哥哥有多像,你们之间的牵绊,有深到背弃便也让你怨恨无声吗?”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更不明白两年时间,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我与你之间,就那么轻易可以让你放弃?为何?为何?你能为他如此,却对我如此狠心?你要让我,以后便是见你一面都是不能的吗?”
秦莫问脸上的泪更急,哽咽无声,眼中却是决然的坚决的,仿佛没了那个人的牵绊,便是面前的他再多的不舍,再多的牵挂,依然无法成为她留下的理由。
“是!便是他朝令夕改,便是他不给理由,我依然无法恨他,怨他。”
“我连恨你都恨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再上你的当了,我累了,很累很累。”
“晋朝歌,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
秦莫问哽咽嘶哑,面对他的控诉,他的困惑,他的不解,还有他想让她明白的那些,再清楚不过的存在在她意识里。
虽然并不想知道,虽然并不想去想,可一切一切,更像是理所当然的,那些隐藏的,隐瞒的,他与他都不想让她知道的,都再清晰不过在这风波之下理顺了。
也正因为明白,正因为清楚,她便是提起勇气,像恨晋朝歌一样去恨他,也是不能的,也正因如此,她对他们之间,如今才更为绝望。
“他便是让我恨他都是做不到的,怨他也是做不到的,我不是多么多麽善良的女人,更不会在这些事上自欺欺人,可你们便是无人想让我知道,我也是能知的。”